大,皇朝的版圖也在擴大,很快,都城遷到了南方。南方不同於北方,再也感受不到那令人窒息的寒冷,南方是溫潤的土壤,山明水秀,紅花綠草,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美的土地,那一年我九歲,也就是在那一年,我遇到了他,凌將軍的兒子,凌家的二公子,凌夏。
那天我在賽馬場。我雖然是個女兒身,可是從小就喜歡騎馬,我有一匹專屬於自己的小馬駒,和我的名字一樣,雪琉。叫著它的時候就好像叫著我自己。那天母后說,“雪琉,母后頭有些疼,你能不能先走開一些,讓母后躺躺?”
我點了點頭,隨著乳孃走出了寢殿。
“乳孃,我要去騎馬場。”
“公主,這。。。。。。”乳孃很是猶豫,“騎馬場不是好玩的,這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您讓我怎麼和娘娘交代呢?”
我朝她笑了,但是卻堅持己見。她不是不瞭解我,我從小騎馬長大,就算沒有人在旁邊看著我,我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有人在,我反而束手束腳。我牽出我的小馬駒雪琉,然後一躍而上,讓它賓士起來。那個賽馬場很大,任我聘馳。風在耳畔呼嘯而過的聲音真的很動聽我在陽光下面揮動自己的馬鞭,笑開了。在經過一個轉角處的時候,我看到前面佇立著一個人,心裡一驚,我頓時慌了神,收住馬蹬,拉住馬繩,雪琉呼嘯著把它的兩個前蹄越向空中,終於還是停了下來,我驚恐萬狀,直愣愣地盯著那人看,而他,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就好像方才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很鎮定。
他是一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少年,我粗粗打量他,感覺他比我大不了幾歲,濃烈的眉宇,好看的雙眸,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緊抿著。這時他忽然朝我單膝跪地,“見過公主。”
我腿有些軟,從馬上下來,走近他,挑眉道,“你為何知道我的身份?”我看著他,瞧他貴氣的打扮,我猜他的身份也不低。
“凌夏曾經聽聞說當今陛下有位公主,在左眼的下方有顆淚痣,而且,那位公主甚愛在髮絲上面插上琉璃,方才一瞥,我大膽猜測而已。如果冒犯了,請公主贖罪才好。”他仍然低著頭。我對他的這種說法倒是感到新奇,從來別人看見我,要麼愛理不理,要麼退避三舍,他倒是蠻特別的。我伸手摸了摸左眼下方的那顆痣,我總覺得,這顆痣生在我的臉上面會使我的容貌降低三分,一直很介意這件事情,方才聽他一說,才知道,這是淚痣,很好聽的名字。“你起來吧,我沒有怪罪你。”
他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極為漂亮,在王朝裡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的眼睛。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我震懾於他的眼睛,輕聲地問道。
“凌夏,夏天的夏。”
我記住了他的名字,凌夏,南方的夏天。這個時候乳孃急急地跑了過來,“公主,才一轉眼您就不見了,讓我好找。。。。。。”
我和凌夏相視一眼,“撲哧”笑出了聲音。這時,遠處跑來一個侍衛,“參見公主。”我示意他起來,那個侍衛對著凌夏說道,“凌少爺,王上與凌將軍在‘增輝’殿等候您,請隨我去。”
凌夏點了點頭,回頭朝我笑笑,很有禮貌地說道,“打擾了公主的興致,在下先離去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問了一句,“凌公子,你也會騎馬麼?”
他回頭,眼中閃過些什麼,答非所問,“我很喜歡騎馬時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成風疾馳。”話落,轉身離去,他的髮絲在風中飄蕩,讓我站在原地駐足良久,然後我眼睛依然定格在他離去的那個地方,只是輕輕開啟朱唇,“乳孃,凌將軍,是凌治淮將軍嗎?”
乳孃點了點頭,攙起我的手往回走,我邊牽著雪琉邊對它說道,“雪琉,雪琉,你知道凌將軍是誰嗎?他可是我們的大英雄呢。”
是的,凌治淮,在這個皇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終年馳輧於戰場,隨著父王,這麼多年不知道立下了多少的汗馬功勞,出生入死,棄自己性命於不顧,只為了助父皇一臂之力。因為他的英勇,所以父王信任他,重用他,凌家一時成為了朝野上下人人敬重的忠臣世家,父王交到他手中的權利也越來越大。受到寵信,作為臣子來說,是有著無限榮耀的,然而,事情總有它的兩面性,凌治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仇視的眼睛,有多少人嫉妒凌家,仇恨凌家,想法設法算計凌家,想想就可怕,這其中就包括早年同樣隨著父王南征北戰的將臣段重添一家,而正是姓段的這一家,我不曾想到,在十年之後,竟然讓整個王朝變成血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