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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實有大功於國,可惜攬權專橫,如今張公子代父償過,從此何張兩家冰釋前嫌,可謂一時佳話。”

監察御史周希旦湊趣道:“老師和秦督主玉成其事,也實堪敬佩!”

給事中陳與郊衝著秦林長長一揖:“秦督主襟懷磊落,實有古人之風,與郊替夫山先生、何家上下多多拜上!”

陳與郊是實打實的感激涕零,因為他知道不僅何心隱平反,連陽明先生從祀孔廟,也多賴秦林出力,只不過不好宣之於口。

不遠處站著的顧憲成立刻豎起了耳朵,要是聽到點什麼內情,哼,狠狠參他一本!

秦林似笑非笑的往顧憲成那邊看了看,然後搖搖頭:“秦某豈敢自矜?若不是趙都堂和諸位先生在朝堂上當頭棒喝,如醍醐灌頂般驚醒在下,也沒有今日之局面,而且徐老先生耐心開導,也功不可沒。”

徐文長揪著山羊鬍子嘿嘿壞笑,別人聽著還以為是他開導秦林去說服張家和何家冰釋前嫌呢,其實是指他在趙錦跟前裝瘋賣傻,開導了這位趙都堂。

趙錦把臉一虎,可想到那天徐文長撒潑瘋搶靈牌的舉動,就再也繃不住勁兒了,哭笑不得的指了指秦林和徐文長:“兩位啊兩位……”

宋應昌等人對內情也或多或少知道一點,曉得王陽明從祀、何心隱平反,這位心學同門從中奔走出了大力,既然秦林要撇清,他們就衝著徐文長連連作揖,謝他為師門多方奔走出力。

“徐老先生,辛苦了!”秦林拍了拍徐文長的肩膀,口中哈哈大笑。

未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將不再面對整個士林文官的圍攻,因為文官集團已經因理學心學之爭而分化,誠然,大明朝計程車子不是烏斯藏黃白兩教,學問見識高得多,包容性也強得多,這種學術分化本身不會形成黨爭,但如果秦督主從後推波助瀾呢?

更何況,相信隔不了多久,爭奪太子之位的爭國本案,也該爆了吧!到時候誰還顧得上對付秦督主啊……

秦林總算可以騰出手來做幾件真正的事業了,怪不得他呵呵大笑。

這一幕被顧憲成哥幾位瞧個正著,顧大解元城府深些倒也罷了,江東之、羊可立、李植氣得五內俱焚,街邊人群中的餘懋學、吳中行、趙用賢也臉色鐵青,直欲拂袖而去。

“我說怎麼秦賊一介武夫,竟曉得利用理學心學之爭來籠絡趙錦,原來是徐渭這無恥文人在替他出謀劃策!”江東之咬牙切齒的說道。

羊可立也怒道:“老狗賣身秦賊,腆顏而事東廠鷹犬,真士林之公敵也!”

人們對待叛徒往往比對付敵人更嚴苛無情,在他們看來,徐文長以文人身份替秦林效力,使秦林利用理學心學之爭、也利用趙錦急於奉王陽明從祀孔廟的心情,促成了如今的局面,那麼他簡直比秦林還要可惡可恨。

江東之、羊可立氣急敗壞,說話時並沒有壓住聲音,立馬就被國子監的監生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還別說,這三大罵將神憎鬼厭的,但對青年士子很有迷惑性,“剛正不阿”、“犯顏直諫”,乃是一部分人心目中的偶像明星。

相比之下,徐文長還揹著胡宗憲案的老底子,形象氣質也猥瑣多了——儘管他有一顆為國為民的赤膽忠心,可飽經摧折之後的相貌嘛,那就實在有點呵呵了。

立馬國子監的監生們對著徐文長破口大罵,其中有個穿破舊葵花色圓領、臉上長著許多疙瘩的年輕人最大聲,跳著腳痛斥:“徐渭當年依附胡宗憲,胡宗憲又是嚴嵩一黨,徐某就在其中贊劃奸謀!如今又投入廠督門下,幫著奸佞秦林鉗制言論,為虎作倀,全無絲毫計程車林體面,真乃道德敗類、名教罪人!”

徐文長聞言臉色一黯,被誣為嚴黨,實乃他心底最深處的傷痛,幾十年沉淪因此而起,饒是他智謀過人,此刻心痛之下竟說不出話來。

秦林眉頭一皺,伸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好臭,好臭,誰放屁來著……”

本來秦林想罵回去,論尖酸刻薄秦督主可不怕誰,沒曾想斜刺裡突然託的跳出一員大漢,掄起巴掌扇到那監生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噴出兩顆牙齒,打得他天旋地轉。

大漢又喝道:“賊廝鳥,你罵誰呢?秦大哥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看俺常胤緒不抽死你!”

龍潛於淵 969章 訟棍出馬

這大漢生著黑津津油晃晃的一張大餅臉,稀稀疏疏的短胡茬,兩顆直愣愣的牛眼睛,正是南京城排名第二的呆霸王常胤緒。

他老人家打扮比前番大不相同,身穿一領大紅色錦繡圓領,頭戴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