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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撂了劉翼的面子,若換了別人,許就看在宴會主人的面子上,不與餘舒計較了。可偏偏被拒的是劉翼,這位爺哪裡是肯忍氣吞聲的主。

果然,劉翼將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擱,發出“吭”的一聲響,側目看向餘舒,脫口冷誚:

“滿口虛詞詭說,你一介女流,若無過人之處。豈能護送道子平安歸京,我耳聞道子曾在途中遇險,蒙你搭救才能脫困,父皇因此下旨賞賜,我現在邀你去雙陽會,你推說自己沒有本事。莫不是說你護送道子之事是假,莫不是說你欺君?”

說到最後幾字,劉翼目中已露兇光,竟是分毫不顧景塵這主人情面,衝餘舒發難!

景塵皺皺眉頭,見劉翼對著餘舒咄咄逼人態度,剛要出言相互,卻被坐在身側的水筠在桌下碰了碰手肘,不免轉頭看她。就這麼一走神的工夫,餘舒已經畢恭畢敬地朝遙遙皇城方向一拱,不等旁人,自己先開了口:

“民女惶恐,能在進京路上扶持道子一程,乃是存了十二萬分的僥倖,萬不敢因此居功。然聖上一片宅心仁厚,賜下恩賞,殿下如若有所疑慮。那——”

她抬抬頭。瞅瞅劉翼,一副小心翼翼的態度。面上一半是恭順,一半是難以啟齒,還有一絲狡黠藏在眼中,支支吾吾道:

“那、那就不是民女膽敢胡亂議論的了。”

劉翼拿皇恩挑刺兒,餘舒不攔著他,要挑盡管讓他去挑,只要他有這個膽子質疑他的皇帝老子,若說她欺君,那他無疑就是犯上!

“。。。。。。”這一招借力打力,餘舒不可謂不是巧辯,單看劉翼僵掉的臉色便可見一番。

凡在座者,聽到餘舒的言語,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劉翼面色陰沉,一時竟無言以對,側眼瞅了瞅坐在他左手邊的寧王劉灝,劉灝卻不瞧他一眼,也不幫他說話,自顧自地喝酒,好像方才挑起這事來的人,不是他。

劉翼不開口,餘舒就只能硬著頭皮乾站著,剛剛開罪了一位皇子,別看她尚能應付,其實心中不無忐忑。她這個假古人是對皇室沒有什麼敬畏之心,但不會白目到以為憑她這一個小民能和一位皇子爺叫板。在來赴宴之前,她就為自己卜過一卦,知今晚有所不順,需要與貴人作伴,方可有驚無險。

餘舒眼珠子一歪,瞄了身旁邊穩穩在座的青年一眼,正好那人目光也轉過來,撞個正著。

薛睿捏著精緻小巧的玉蘭酒杯,因為坐得近,比起旁人,更能看清餘舒臉上的細微變化,見她眼底透著精明,剛才聽聞幾人向她邀約時,他尚有幾分陰鬱,眼下搖了搖杯中澄澄瓊漿,轉眼臉上又是一片俊朗。

“既然她人無心應邀,殿下又何須勉強,再追究下去未免有失風度,今晚畢竟是為道子接風的喜宴,不好妄動肝火,”薛睿在四周竊竊私語聲中開了口,引來一眾視線,皆以為薛大公子是要出聲打圓場,都給面子地停下議論聲,看劉翼反應。

“。。。”劉翼迎著薛睿一張笑臉,不便發作,陰陽怪氣道:“我豈會與這刁民一般見識。”

薛睿笑笑,轉而示意還在那裡低頭作揖的餘舒,“不必站著了,且坐下。”

餘舒心領神會,沒傻乎乎就這麼坐了,而是向劉翼一拜,不管對方理不理他,“小民無狀,多謝殿下不怪。”

說完才坐下,一抬頭就見遠遠坐在對面的景塵正面帶擔憂的望著她,便偷偷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無妨。

平了這酒席上的小小風波,薛睿清了清嗓子,道:“難得齊聚,如此良辰,不如聊些風雅趣事如何。”

湘王世子劉炯同薛睿是表兄弟,兩人素來交好,一聽他出聲,這頭就笑嘻嘻地接話道:“這安陵城就這麼大,一年到頭,翻來覆去就那麼幾件事情有趣,聽的人耳朵都膩了,睿哥這麼說,準是有新鮮的要講,別賣關子,快說來聽聽。”

薛睿搖頭,推卻道:“你知我如今正在衙門當差,少去茶館酒樓閒逛,哪來的新鮮事講給你們聽,要說就只有一些案情,說來無趣,不講也罷。”

哪知劉炯反而來了神,興致盎然道:“別別,就講案子,這個我愛聽,你怕我們無趣,不會挑那些稀奇古怪的講嗎?譬如冤假錯案之類的,可有?”

薛睿作勢想了想,沉吟出聲:“真有一樁無頭公案能拿來講講的,不過不是京城裡的茬子,而是在百里城外的淦州。”

“薛大人真是耳通八方,這淦州的事你坐在安陵便能知曉。”寧王冷不丁插了一句笑言。

薛睿頓了頓聲音,似沒聽到這玩笑話,看一桌人都面帶興致地等著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