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管理下功夫呢,確實值得思考。我們不是搞了個廠長負責制,成績還是很顯著的,下一步如何走,集思廣益嘛!”邢主任對國營企業改革持慎重態度。
“羅副縣長和張總的觀點各有各的道理。羅副縣長是站在全縣的角度,統攬全域性,勾勒華陽經濟發展的宏偉藍圖。張總則是考慮國營企業的出路,對黑龍煤礦的命運著想。不管認識不同,想法不同,但是華陽經濟發展,企業改革的信念相同。企業改革,勢在必行,毋庸置疑。至於採取什麼方式方法,才是我們研究的課題。過去,我們始終有姓社姓資的顧慮,現在黨中央給我們做主,抓大放小,這大小的尺度是什麼尤為重要。我認為,企業之大,不能單單看規模,更重要的是看效益。華陽的皮革廠,如果從規模上講,名列前茅,可是該廠面臨破產,政府下了多少力氣拯救,卻不能起死回生,這樣的企業政府還抓住不放幹什麼?與其姓社面臨死亡而束手無策,不如姓私起死回生。採取的方式就是乾脆這堆這塊,公開拍賣。溫州有不少這樣的國營企業,就是賣給個人之後才活起來的。”劉縣長似乎覺得有一股火藥味,不利於暢所欲言,既然是座談會,就允許發表不同的見解,也可以激烈的爭論,但不能夾雜著個人情緒。因此借調節氣氛之際,再次明確自己的觀點。
“紅河水泥廠郝總為什麼沒來?”王書記仍在點將。
“郝總這次考察,水土不服,回來就病倒了。伊副廠長來了,請他談談吧。”羅副縣長趕緊解釋。
“郝總回來,召開了班子會議,彙報了溫州考察的詳細情況,班子基本達成共識。郝總雖然抱病,仍然在準備提出企業改革方案,我呢,只能談點個人想法。這次企業改革的大潮勢不可擋,企業不僅面臨命運的挑戰,而且適逢千載難逢的機遇。就說紅河吧,從建廠至今,始終半死不拉活的,即使實行了廠長負責制,也不能改變大鍋飯、鐵飯碗的弊病。一個企業職工的積極性、創造性調動不起來,廠長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濟於事,只有倡導企業改革,轉換經營體制,使企業脫胎換骨,同時改變職工的身份,才能激發活力,挽救企業命運。”伊副廠長的發言,雖然不是珠璣落盤,卻也擲地有聲。
“伊副廠長的話說到點子上了,說明紅河的班子,認真研究了企業改革的方向。黨中央提出抓大放小,並在溫州進行試點改革,這就是經濟改革的政治方向。從中國國營企業的經營狀況來看,實事求是的評價,大多數經營不善,經濟不景氣,是不爭地事實,確實到了非得改革的地步。如果政府還捨不得背上的包袱,壓得喘不上氣不說,終究金銀銅鐵的包袱會變得一分錢不值。現在放下包袱,能人接過去,可能會抖落出元寶來。我們必須看到,企業改革,一步一步摸著石頭過河,嘗試了兩權分離的廠長負責制,企業內部也實行了承包責任制,為什麼奏效不大,關鍵是體制問題。政府這個國企的婆婆,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個個垮掉,更不能揹著錢袋子讓孩子可勁兒的敗家。改革開放,不是有句時髦的話,狼來了。如果讓我說句難聽的,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羅副縣長很讚賞伊副總的發言,起碼站在了企業改革的高度,在尋求企業的出路。
“羅副縣長提出企業改革的發展方向問題,無可厚非。但是,企業改革,不是隻重視發展私有經濟,輕視公有經濟,更不是顧此失彼,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在華陽,我們應該清楚地看到,企業界的九條龍,是華陽經濟的主導,是華陽經濟騰飛的希望,華陽的企業改革的重點應該放在九條龍,這也符合黨中央抓大放小的原則。現在,有人借改革開放這杆大旗,聽著風就是雨,好像不抓私有經濟就是大逆不道,好像只有全面否定公有經濟,才是改革者,否則就是保守派,什麼時代了,帽子滿天飛,棒子摟頭打,誰也不要以改革者自居,實事求是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誰撇開華陽九條龍談改革,就是紙上談兵,水中撈月,鏡裡看花,企業改革,就是對國有企業的改革,毋庸置疑,如何改革才是我們探討的實質問題,我們應該在這方面動動腦子。”張德先反對束之高閣的理論。
“關於企業改革,首要的是大政方針,我們要深刻領會,指導我們的實踐。華陽這九條龍困在淺灘,無用武之地,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如何讓它騰雲駕霧,大顯神威,這就是華陽企業改革的關鍵。幾年來的實踐證明,國有企業廠長負責制的探索,不倫不類的員工參股,是企業改革的投石問路,都不是真正的出路。我認為,企業改革,必須解放思想,打破傳統觀念,從轉換經營機制,過渡到轉換經濟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