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時時在我面前強裝乖巧,從小便沒人疼愛呢?”肖婉從床上將雲萱狠狠地扯下來,冷笑道,“我告訴你,若是你們都不在了,我絕不會讓你們的女兒有好日子過。”
“你,你不會的。”雲萱略顯驚慌,很快又鎮定下來,說道。
“我憑什麼不會,便是世子知道了,又能把我如何?”肖婉笑道,“還是你覺得,父王母妃會為了懌兒和我翻臉?”
“你。”雲萱終於是恢復了些生氣,她和趙源的骨肉,怎麼可以活成這樣?
“那你就起來,做你一個世子側妃該做的事,不要讓我有這機會。”肖婉見著雲萱不再像從前那般絕望,也懶得在這好幾日沒打理的屋裡呆,轉身便向外走。
背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謝謝”。肖婉微微一笑,並未回頭,抬腳邁了出去。
時間不快不慢的過去,皇帝對趙源的事從未動搖,眾人只能從良醫正口中得到趙源的訊息,趙源身上的傷是好了,只是皇帝下令,不許任何人和他說一句話,便是良醫正也不行。
不僅沒人說話,趙源也只能在每三日一次的請脈時才能見著蠟燭一點微弱的光,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加上生活艱苦再這麼下去,估計離瘋也不遠了。
縱然有太后等人暗中的照顧,就在趙源二十一歲生辰的前幾月,他還是不可避免的瘋了。
這一訊息傳來,眾臣譁然,看上景王的眼神或多或少有了些憐憫之意,趙潮愈發的意氣風發,趙源既然瘋了,世子之位自然與趙源無緣了,那他作為趙源之外唯一的男丁,機會終於來了!
就在趙源瘋的訊息傳來後的三日,景王權衡利弊,心中幾番糾結,終究是去求見了皇帝。
“微臣願辭官歸家,從此不問政事,還請皇兄放源兒一條生路。”景王誠懇道,皇帝能查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查到,他讓人處處製造機會讓那比剌公主勾引源兒,當他不知道嗎?源兒為什麼會認識那比剌公主,不都是他的好皇兄做出的事麼!
皇帝也不說話,過了會兒方合上面前的摺子放到一邊,笑道:“皇弟忽然請辭,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兄弟生了嫌隙。”
“是微臣自願的。”景王心下暗諷,便是他逼自己到如此,也不願有一點不好的名聲。那他汙自己兒子的名聲的事又要怎麼說!
“既然如此。”皇帝笑了笑,轉向陳林,笑道:“傳朕口諭,景王府勞苦功高,特令宗正寺明日釋放景王世子。”
“微臣謝皇兄恩典。”景王俯首拜道,源兒,能回來就好。他又何必為了這些身外物,糾結這麼久?早些明白皇兄的用意多好,源兒也不用瘋了。還是說,皇帝的用意便是如此,讓他景王府後繼無人?
景王府眾人得知趙源明日要被釋放,激動的整夜都未能入睡,棲月收拾的終於有了人氣,景王妃的病情似是一時間好的差不多了,將景王府裡裡外外全讓人收拾齊整,肖婉聽著心中也是無比的喜悅,阿源,我終於不用一個人撐著景王府了。
趙汀在景王府坐完月子便帶人搬去了郡主府,後來又是賈正威苦苦哀求,又再三承諾絕不再讓沈氏有一點放肆的機會,趙汀便又心軟了,心下念著,再原諒他一次。
晚間趙汀也帶著賈文行回了景王府,明日哥哥回來,她一定要在家等著哥哥。
第二日清早,眾人都想去接趙源,只是這麼多人,也實在不像話,最終還是景王帶著良醫正等人去了,這些女人,爭爭吵吵的,真麻煩!不過,府裡終於是有了生氣。
眾人聽著人來回稟說王爺的馬車回來了,都開心的往前院走,卻見著景王一臉悲涼,頓覺不好,等丫鬟們上前扶著趙源下來,眾人見著面板粗糙,髮絲散亂,身著粗布,滿臉髒汙,滿身窮苦氣息的人,這,是趙源嗎!
“王爺也真是的,源兒身子弱,都不知道給源兒加件衣裳的?”景王妃見著趙源,覺著自己的病全好了,笑道。順手拿過旁邊婢女手上的披風,要給趙源披上。
誰知趙源一縮,急急躲了開去,見著一邊的一群人,迅速的找到了肖婉躲在了她的身後,“婉兒,他們打我。”
雲萱伸手想去拉他,還未觸到他的衣袖便被開啟,只聽見趙源哭道:“婉兒。”
“別怕。”肖婉的手終究是轉了方向,想拍拍他的頭,拍向了他的手,她大概知道趙源是怎樣的瘋了,安慰道:“不會有人打你的。”
“你,不認識我了?”雲萱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他到底受了怎樣的苦難,會成如今的樣子?
“源兒怎麼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