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怎麼能不求名份呢?”
聽到水卿卿的話,憐姑姑越發的心痛,顫聲道:“而且,先前侯府將你趕出來,還逼你落髮……老奴怕,郡主最後又要失望了……”
水卿卿知道憐姑姑的擔心是對的,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多少的信心重回侯府,也不知道侯老夫人能否接納自己?惟一支撐她的力量,也不過是梅子衿對她的一片深情。
她淡然一笑,替憐姑姑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聲道:“姑姑不用為我擔心。如今首要的,卻是姑姑要養好身子,因為後面,我還有需要姑姑幫忙的地方……”
聞言,憐姑姑面容一喜,立馬從榻上起身,激動道:“郡主,老奴身體已好全了,可以幫到郡主了,只求郡主吩咐。”
水卿卿心裡一暖,看著母親身邊的忠僕,彷彿又看到了母親,不由哽著喉嚨輕聲道:“姑姑不急的,有許多事情我還沒安排妥當,不過有一件事,卻要委屈姑姑。”
憐姑姑急忙道:“何事?不論是何事,只要能幫到郡主,老奴都不委屈。”
水卿卿想了想,遲疑道:“我想對外,假傳出姑姑已亡故的訊息……”
憐姑姑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驚愕的看著水卿卿,顫聲道:“你可是……可是要開始為公主翻案、與陳皇后正面為敵了?”
清亮的眸光裡閃過冷芒,水卿卿沉聲道:“不論是為了母親的枉死,還是為了姑姑遭遇的痛苦,以及她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這筆帳,我總該向她討回,不然,我對不起母親和姑姑。”
憶起武寧公主悲慘又痛苦的一生,憐姑姑心中悲痛如絞,捂著胸口痛哭道:“可憐我可憐的公主,至死都不知道,是她最信任最親密的表姐,害了她的一生。如今還狠毒害她的女兒,真是太沒有人性了……想當年,公主卻事事處處為她著想,那怕為她毀了女子最重要的容貌,也從沒有怨懟過她一句……”
看到憐姑姑如此激動憤恨,水卿卿卻不敢將陳皇后,給自己下阿芙蓉之毒一事告訴給憐姑姑,怕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而恰在此時,水卿卿的身體也感覺僵麻不適起來,全身冰寒入骨,彷彿浸在萬年寒冰裡,凍得失去了知覺。
為免被憐姑姑發現她身體的異樣為她擔心,水卿卿細聲的安慰了憐姑姑後,藉口找陸霖還有事,艱難的走出了內室。
內室外,陸霖與小喜守著。陸霖一眼就發現了水卿卿的不對勁,連忙領她到隔壁屋子,伸手探上她的脈門,著急道:“你已快到了毒發之期,解藥可備好?”
水卿卿急促的喘著氣,面上卻是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來,“不急,麻煩你先幫我看看,我身體裡的阿芙蓉之毒可清除乾淨了……若是沒有,這個寒痺之毒,恐怕暫時還不能解……”
陸霖明白她的意思,一面繼續為她把脈,一面擔心道:“這個剋制之法,真的有效嗎?我怕你的身體抵不住毒發時的痛苦……”
之前,水卿卿也擔心寒痺之毒不能剋制阿芙蓉的毒癮,但這些天來,她發現隨著寒痺之毒在身體裡的越發嚴重,阿芙蓉毒癮的發作次數卻是越來越少,所以,到了如何,她倒是堅信這個法子是可行的。
咬牙抵住心底冒出的陣陣寒意,可水卿卿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的打著哆嗦,面容都快被凍僵了,身體裡的僵麻冰寒感更是痛苦難受。
三月頭的天氣裡,人們都換上了薄襖,陸府裡已沒有再生火盆,但小喜還是去向府裡的下人要了火盆,燒燃放在了水卿卿的腳邊,還將自己身上的襖子脫下披到水卿卿的身上,急聲問陸霖:“陸大夫,我家小姐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
不等陸霖回答,水卿卿已是對小喜寬慰道。轉頭問陸霖:“如何了?”
陸霖凝神探著水卿卿的脈相,沉聲道:“餘毒未盡,只怕,還要月餘時間才能徹底清除。”
陸霖說得很沉重,可水卿卿卻釋然的笑了,重重舒出一口氣,欣慰道:“如此,我就再熬一個月好了,熬過此次毒發,下次毒發之時再服下解藥……就無事了。”
說罷,她轉頭看向一臉沉重的陸霖,終是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眸光切切的看著陸霖,她問道:“侯爺在邊關一切還好嗎?戰事吃緊嗎?他可應付得來?”
陸霖一向爽直,所以一五一十道:“子衿怎麼能好?之前不知道你已退親,傷心欲絕,二月初八那晚大醉了一場,差點醉死,將你送與我的好酒全喝光了……後來得知你變得痴傻,被退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