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手。可是六弟,我就打了,再有下次,我還是要打。你這樣袒護他不是在幫他,總有一天你會害了他。”
“老子怎麼會害自己的兒子!”
關明氣憤非常,對於關文的指責更是無法苟同:“你自己暴脾氣上來了拿你六弟出氣你這會兒還有理了?他如今躺床上什麼都做不了。書看不成,文章寫不成,就連上個茅房都要我帶著去。整個就跟個廢人似的,別說做事了,說話都沒什麼聲兒!你這把他打得半死不殘的,他以後怎麼過!”
關文只是靜靜看著關明道:“我說了,這不過是皮外傷,休息半個月就好了。他眼睛總沒壞,不會看不成書,手也沒斷,不會寫不了字。要說耽誤時間耽誤工夫,我倒是認為他好好反思反思。比他念再多書寫再多文章都強。”
關明那巴掌到底沒有落下去,關文伸手截了他的手下來按住,揚兒跑到關文身邊去抱住他的腿對關明大聲道:“不許打我爹!”
關明立馬瞪眼看向揚兒,剛罵了一句“小王八羔子”就讓李欣打斷道:“公爹罵揚兒不要緊,算起來你是揚兒他爺爺。但是罵也要罵得得體一些。罵揚兒小王八羔子。公爹你自己成什麼了?”李欣抬了抬眉毛:“老王八?”
關明立時豎了眼,李欣憊懶理他。伸手牽了揚兒說:“跟小姑一起去閣樓寫字去。”
揚兒乖乖地牽了李欣的手,阿妹接過他來,憂心地看了看關文又看了看李欣,動了動嘴皮子,最後也只是輕聲說道:“爹,六哥前日是挺過分的,也怨不得大哥打他……”
說完話就帶著揚兒匆匆離開了堂屋。
關文看向關明道:“爹你剛才也聽到了,阿妹打小就不撒謊,從來也不多話,這會兒連她都這樣說了,你還是說我打關止承不對,那我也無話可說。”
關明死咬著牙,半天才冒出來一句:“那你再咋說也不能把小六打成這樣!他一個男人家,你把他打這樣他出去咋見人!”
關明伸手一把推開關文,直喇喇朝他伸了手:“你六弟的請郎中抓藥花的錢,你總要出!人總是你打的,你別想逃避責任!”
李欣顧不上這頭,朝那邊去攙了老關頭要扶他出去,老關頭這會兒卻跟昨兒李岳氏似的,在那兒白頭,含糊不清嘟囔:“不走不走。”
“爺爺,咱們換個地方,這邊吵得很。”李欣耐心勸著,硬是攙了他一邊胳膊起來,在他耳邊說道:“在這兒聽著您也生氣,我讓阿妹給您捶捶腿。”
一邊說著一邊就朝關明那邊道:“公爹,你要是再把爺爺氣出個好歹來,這責任你也別想避開。”
關明氣得不行,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欣把老關頭給弄走,又聽見院子裡邊兒李欣叫了阿妹讓阿妹攙著老關頭去她房裡——老關頭那間屋子被關止承砸了還沒收拾妥當。
等李欣回來,堂屋裡邊兒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關明氣著站著,關文也不想理他,徑自回了長凳上坐著,拿起筷子夾菜吃。雖然飯菜都只是溫溫的了,到底他幹活重,食量就大,一口一口地也一會兒便見了碗底。
李欣給關文舀了碗湯,也不問關明吃沒吃午晌飯,舀碗湯後便把自己碗裡剩下的小半碗飯給吃了,也喝了一口湯。
關明被晾在一邊,心裡早就火氣一拱一拱的,這會兒見他們自顧自吃自己的,也不說讓他也坐下來吃一頓,更是氣得不行——他還沒吃午晌飯呢!
“關文,老子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關明額頭上冒著青筋:“你四弟帶著他媳婦兒跑了,老屋那邊只有老子跟你六弟兩個人,你六弟趴在床上起不來,家裡啥事兒都要老子做,吃喝拉撒全賴老子身上——你要是不把你六弟打得趴在床上,這會兒也不需要老子忙前跑後的!你曉不曉得老子還要攢錢送你六弟去州府啊!”
關明狠狠跺了跺腳:“你打了人甭管啥理由,治人的錢你總要出!”
關文埋頭吃飯,當做沒聽見。
其實他自然是聽見了的,但是這個事情讓他怎麼答?他打關止承的時候就想過了,這是要給他一個教訓,請郎中抓藥的錢他也不會出的。可現在他爹上門來要了,他給是不給?
他爹的個性他清楚,拿這個理由讓他給錢,一定會獅子大開口,報一個大的數字出來。
關文不問,李欣便抬了頭,似笑非笑看向關明:“公爹要多少?”
見李欣搭話,關明就覺得有譜,當即如關文想的一樣,張口就說:“少說也要幾兩銀子。”
二兩銀子也是幾兩銀子,九兩銀子也是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