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個……”
關文語氣也很冷淡:“那傷頂多是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的皮外傷,沒有傷筋沒有動骨,不會太嚴重。讓他好好在這期間反省反省。”
關明壓根不聽關文說的,只是怒聲罵道:“老子就只看到你么弟這會兒趴床上動彈不得,你把他給打壞了,你是不是以後要養他一輩子啊!”
關文心中也隱隱犯了怒氣,盯著關明問:“爹,你是不是覺得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是不是他放個屁拉個屎你都覺得是香的?”
李欣本凝肅著臉看著他麼父子倆對著,這會兒聽到關文這句話,不由也彎嘴憋笑了一下。
話糙理不糙,她娘常掛在嘴邊的話到底是有道理的。
關明正要反駁,關文又道:“從小沒人捨得打他,就想著他是家裡的小兒子,誰都讓著他,結果呢?從沒正經賺過一個子兒回來的是他,惹事的也是他,花錢最多的是他,最不受人待見的也是他。爹你到底想沒想過,我為什麼打他?”
關文止住跳著跳著就要起來吼叫的關明說:“二弟厭惡六弟,這個不用我說了,四弟呢,也是一樣的,這會兒跟四弟妹搬離開了,住都不願意跟你們住一塊兒。我也不說了,我前日能打他,足夠表明我已經不想忍受他這樣了。爹你是不是還要縱著他?你是我爹,我教訓不了你,但他是我弟,我是他大哥,俗話說長兄如父,我教訓他,放到哪兒都說得通這個理。”
關文理直氣壯,關明自然氣得七竅生煙。他當即伸手拽了關文的衣領處,雖然人比關文矮了一大截,可那踮著腳似是要跟關文拼命的架勢還是讓李欣心頭一滯——關明要是真打關文,依照關文的性格,他是肯定不會還手的!
關文就算再怎麼厭惡關明,也絕對做不出伸手打生身父親這樣的事兒!
關文只是淡淡地看著關明,關明厲聲喝斥他道:“你不知道他這會兒是關鍵的時候,啊?他跟那安家小姐兩個人,眼瞅著就能在一起了,你這會兒把他打得趴床上去,這事兒還怎麼成!上州府去的盤纏路費誰出?你倒是打爽了打舒服了,你六弟呢!你六弟以後要咋辦!”
“他要是肯腳踏實地地念書做學問,我砸鍋賣鐵都會成全他的心願。可是他用邪門歪道,心術不正,敗壞人家姑娘的名節還汙衊他大嫂,睜著眼睛都能說瞎話,比揚兒和小康都不如。我不打他,他永遠就這麼糊里糊塗過!”
關文說道:“他以後怎麼辦我管不著,我只能管他現在。我只知道,他現在不學好,將來什麼都不算!”(未完待續)rq
第三百八十八章 興師問罪(下)
李欣頓時因為關文那句“他要是肯腳踏實地地念書做學問,我砸鍋賣鐵都會成全他的心願”的話皺了眉頭。
捫心自問,現在他們家可以說是有些家底的,若是李欣出手肯大方一些,花上二三十兩銀子買一個丫鬟回來做活計都使得的。但是她自問自己,捨得錢出來給阿秀阿妹辦嫁妝,捨得錢出來借給關全做生意,也捨得錢出來資助關武,唯獨這關明和關止承,她是決計不會拿出錢來給他們用的。
即使是關止承是個好的呢?
李欣想想還是覺得,她可能過不去這個坎兒。
換句話說,在她心裡邊兒關止承已經是這個德行了,印象就刻在了她腦子裡,她不想幫這樣的人。
李欣轉念又一想,要是這關明和關止承知道她手裡邊兒握著上百的銀子,還有頗豐的田產地產,會不會就上趕著來巴結她了?
想到那個場景她就惡寒。
關止承這是要去州府參加秋闈了,他這要是連跳三級,從一般讀書人,到童生,到秀才,再到舉人,可真能說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去州府的盤纏關明和關止承不可能沒存,但大概是因為上次阿秀鬧過一場,到底傷了些元氣,關全又砸了一回屋子,又鬧過一場,又傷了一回元氣。還剩下多少,夠不夠關止承去州府,李欣就算不出來了。
可瞧著關明這副模樣,難不成關止承還想著從那安家小姐身上搜刮些油水下來?趁著安小姐沒出嫁前再撈一筆?
又或者,真的就跟他說得斬釘截鐵的那樣。他一定是要把安家小姐娶到手?
李欣不得而知,此時她也顧不得想其他的,只盯著關明的舉動。
要是關明伸手給關文耳光……關文肯定還是不會還手的。
關明怒火滔天,已經伸了手要打關文了。關文也只是梗著脖子微微低著下巴看著關明。嘴上仍舊說道:“爹,我是不能打你,你再不對,我也不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