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的話宛如驚雷一般讓陳穆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他也伸出手,握住了徐書言的手腕,而徐書言已經閉上了眼睛。
“書言,書言,求你睜開眼睛!”
“姐姐,姐姐,你看看我們啊,姐姐,你上來好不好?”徐語棋的淚水一點點地落下,即使被冰冷的雨水沖刷著。
混雜在雨水之中,那淚水落在徐書言的臉上卻是那麼滾燙,硬生生地讓徐書言把絕望的噩夢扯回了更加絕望的現實。
費力地抬起頭,透過阻隔視線的雨幕,徐書言看到了她最重要的兩個人,他們都抓著自己的手,拼命地呼喚著自己,他們臉上的焦急和悲痛映入她的眼中,是那麼清晰。忽然,她覺得好累。
徐語棋和陳穆不知道徐書言心中所想,他們只知道徐書言睜開了眼睛,那麼他們就可以把徐書言拉上去。
但是他們兩人剛剛準備使勁,徐書言竟然抬起了原先一直垂在身邊的右手。不好的預感襲來,徐語棋兩手握住徐書言的手腕,“姐姐,我求求你不要啊。”
“對不起。”徐書言露出了一個悲傷的笑容,淚水決堤一般地湧出,“但是我真的好累。”然後,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徐語棋和陳穆的手。
越是抓得緊的東西,反而會丟失得越快,而失落感也越深,在心底挖開一個洞,然後鮮血淋漓地把人吞噬地一乾二淨。
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了。耳朵,什麼都聽不到了。身體,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這個雨幕的世界,隨著徐書言的墜落而消失殆盡。
展昭和白玉堂也不敢相信,徐書言這個女子,在經過這些事情之後竟然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在這裡,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卻是徐語棋。“姐姐!”她是那麼痛苦,撕心裂肺,誰都會相信,如果不是陳穆攔住她,徐語棋會隨著徐書言一起跳落懸崖。
即便是被陳穆抱在懷裡,徐語棋卻還是不停地掙扎,尖叫著想要往懸崖下跳。陳穆扇了她一巴掌,憤怒絕望地喊道,“你清醒一點,你這麼做,又能有什麼用?”
這句話,說出了他的憤怒,他的絕望,他的痛苦,他是在對徐語棋說,但是他這又何嘗不是在告訴自己,他們在這裡再做任何事,都是無用的。
但是陳穆的話卻絲毫沒用,徐語棋再一次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絕聽一切的聲音,只是痛苦,不敢相信地痛喊,“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事情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為什麼,你放我出來到底是為什麼啊啊啊!”
天地彷彿被徐語棋的悲痛撼動了一般,電閃雷鳴,撕裂天際,整個黑夜在電光之下變得一片慘白。徐語棋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陳穆,跳下了山崖,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在徐語棋跳下山崖的那一瞬間,白玉堂和展昭腳下的地面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將兩人拋離了地面。
“貓兒!”白玉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用力地握緊了展昭的手,如果不握緊,那麼等這一場衝擊過後他們還能不能在一起。
天旋地轉的感覺真的持續了很久,久到白玉堂都不知道這種還存活於世的感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他感覺到手下彷彿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黑暗中他感覺到那是一個人,他環著一個人。那一刻,白玉堂覺得全身冰凍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驀地睜開了眼睛,恰好望進了懷裡人同樣睜開的眼中。
在對方的眼裡,白玉堂看到了喜悅,狂喜,不敢置信還有自己的倒影。想來,在自己的眼中也是相同的。
“貓兒!”
“玉堂!”
剛剛經歷了一場無法想象的事情,現在唯一能讓兩人安定下來的就是彼此的懷抱。兩人緊緊地相擁著,彷彿鬆開一點就又會被分開。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了不對之處。他們的身上是乾的,他們所站的地方也不是山路,而是草地。在他們的手邊,竟然是那棵杏樹。
展昭和白玉堂感覺全身都被凝固了一般,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側過頭,印入眼中的不是徐家的後院,而是陳穆的家,回來了,他們竟然是回來了。
“展昭,白玉堂?”公孫策又驚又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兩人往門口看去,公孫策正扶著門,激動地看著兩人。
公孫策飛奔到兩人的身邊,著急地把兩個人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確定了兩個人沒什麼事才鬆了一口氣,“你們怎麼回來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將公孫策離開之後他們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