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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我說了出去!”徐語棋抬起了頭,冷冷地看著她。這一次,侍女再沒了開口的勇氣,只能跌跌撞撞地退出了房間。

“他已經走了。和你姐,你爹一起。”白玉堂開口,提醒徐語棋這個事實,“你再怎麼鬧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一樣的,哈哈,一樣的!”聽了白玉堂的話,徐語棋瘋狂地大笑了起來,笑出了淚水,笑得渾身發抖,“我做了那麼多,都是一樣的。”

“不,不一樣。”她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她已經做了那麼多,她已經改變了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做得更多一點。

徐語棋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小院。生怕徐語棋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展昭和白玉堂也追了出去。

而這個小院卻像是硬生生要和三人作對,下定決心要把他們留在徐府。不光是展昭和白玉堂,就連徐語棋也無法走街口。

不論他們闖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只是反覆地衝出街口,卻又一次回到了街口,朝外朝內,徐府的門匾就像是在嘲笑他們白費力氣。

“讓我過去,讓我過去!”徐語棋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但她全然不顧。展昭和白玉堂都站在一邊,卻不能阻止她。

這時,周圍的場景模糊了起來。腳下忽然失去支撐的感覺展昭和白玉堂都已經熟悉了。眼前只是模糊了一瞬間,他們就已經回到了後院,就站在他們之前醒來的杏樹之前。

一看到這棵杏樹,展昭和白玉堂就明白了,之前的樹聲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而這棵樹,在兩人的眼中又一次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

見到這棵樹,徐語棋總算是不再那麼激動,但是她只是將全身的刺都收了起來,對準了同一個地方。

“讓我去。”徐語棋說。

杏樹忽然晃動了起來,樹葉窸窸窣窣地摩擦發出不低沉的聲音,詭異的氣流爬過肌膚,讓人渾身緊繃。沒有風,這棵杏樹是在告訴徐語棋它的拒絕。

“你已經攔下我了,你就這樣讓他走了!”徐語棋卻對它的拒絕視若無睹,只是堅持,“我已經讓他走了,我不能放棄。”

杏樹更加劇烈地晃動了起來,杏樹葉從枝頭脫落,卻以極快的速度擦過徐語棋的身體。有一片落葉從徐語棋的臉頰變擦過,就這樣割破了徐語棋的臉頰。這是它的警告。

又有一片落葉朝著徐語棋的眼睛飛射了過來,徐語棋直接抬手握住了那片葉子,本就被割傷的手心更是留出了鮮血。

展昭在一旁看得不忍,那棵杏樹,是無意傷害徐語棋的,只想警告她。展昭確定,那片杏樹葉會停下來。但是徐語棋卻硬生生地用手接下來葉片。

徐語棋泛著血水的手在夜晚是那麼觸目驚心。展昭不自覺地上前了一步,卻被白玉堂按住了肩膀。白玉堂對著展昭搖了搖頭,只是她們的對峙,兩人不能插手。

血珠順著掌縫滴落在地,積蓄了一天的烏雲黑壓壓地蓋了過來,天空炸裂開幾聲雷響,雨水就傾瀉而下,沖刷這天幕下的一切。

雨水滲進傷口,刺痛感讓徐語棋緊咬牙關,血水與雨水混在一起,滲入泥土中消失不見。

徐語棋收緊了手掌,割傷的痛苦讓她更清醒,也逼迫她更堅定,“我知道,你是在告訴我強行改變過去會發生什麼,但是我不能放棄。他們會死的,陳穆,姐姐,爹爹,他們都是無辜的。”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許你只是在守著這裡的秩序,但是我和你不一樣。不像你,他們都是我愛的人,我在乎他們的生死,讓我去,他們會死的!”

回應徐語棋的話的,是杏樹前所未有的,劇烈的晃動。展昭和白玉堂甚至能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顫動,彷彿杏樹的樹根也要衝破地面。

這恐怕是杏樹至今為止給出的最劇烈的反應,他們都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也許是嚴厲的拒絕,也許是對徐語棋的憤怒。在這劇烈的反應過後,是久久的沉寂。

小院裡除了雨聲,什麼都沒有。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而院中的三人只是不幸地在院中遭遇大雨,被困在雨中寸步難行。

難道,事情真的到了再也不能挽回的地步了嗎?徐語棋眼中希望的光芒一點點地黯淡了下來,鬆開了手,掌心的葉片被雨水帶到了地面。

就在這時,樹聲再一次響起,在雨聲的背後,是那麼輕,那麼輕,輕得彷彿是一聲嘆息,對徐語棋的堅持無能為力。

在雨簾中,漾起一圈圈肉眼清晰可辨的波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往徐府外散去。然後,展昭和白玉堂同時感覺到身體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