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外交政策,尤其是伊拉克戰爭對美國國際形象的負面影響很大。這裡的問題是,軟實力所體現的吸引力應該是一個自己發揮作用的過程。這個過程應該包含二個階段,首先是獲得對方的認可和贊同,然後是願意接受並行動。只有第一個階段也可以表現為某種吸引力,但並不必然意味著會有第二階段的產生。一種文化和價值可以受到欣賞、肯定和喜歡,但並不一定被接受並轉化為接受者的行動。當意欲透過某種政策和行動來刻意推動對方進入吸引力的第二個階段時,其結果就可能不確定了,有可能會促進第二階段的到來,也可能會碰到阻力,甚至反過來損害第一階段的吸引力,軟實力因此不但不能增強,甚至可能受損,進而影響其硬實力。冷戰後美國政府一直把*、*列為其對外政策目標,意欲促進進入吸引力的第二階段,但其實際結果在許多地方遭遇反彈,並反過來有損美國的軟實力。其中軟實力的價值意義和工具意義就被混淆在了一起,從而導致了許多問題,最終引起人們對其軟實力受損的種種憂慮。
全球化背景下中國軟實力的構建(4)
奈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因此在軟實力的三種來源中把文化價值和政策區分開來,指出:“反對美國的政策並不等於通盤反對美國。對政策的反應比對文化和價值的內在反應起伏更大。”也就是說,導致美國軟實力受損的主要是美國政府一些不當的對外政策,美國的文化和價值還是充滿吸引力的,是能夠為美國軟實力加分的因素。美國對外政策所造成的對美國軟實力的破壞儘管還沒有大幅度地影響到美國的文化和價值軟實力,但對於奈的政策諫言來說,政策設計者和執行者應該充分認識到這裡面所存在的問題,在制定政策時要善於運用美國的軟實力,避免損害美國的軟實力。
冷戰結束後,美國的軟實力在約瑟夫?奈看來,不但面臨著政策問題,而且面臨著一個結構問題,這個結構就是我們在第一部分討論的全球化。奈在探討反美主義這個自美國建國以來就存在的問題時發現,全球化構成了反美主義的一個新結構,它使得反美主義更有整體性,更難應對。這裡面幾種認知和力量糾結在一起,成為正在全面耗損美國軟實力的一個新結構。
這樣,從美國軟實力的結構和變化分析中,我們可以發現軟實力有其價值和文化層面的結構,也有其工具層面的結構,而真正成其為軟實力的結構則更多地存在於其價值和文化層面,工具層面的軟實力更多的是為價值層面服務的,可以累積價值層面的軟實力,可以促進價值軟實力的增長,而處理得不好,則會耗損價值層面的軟實力。因此,對於軟實力的構建討論來說,價值層面的軟實力更有實際和長遠意義,工具層面的討論不應構成目的本身,而更多的是為價值層面軟實力的構建服務。
當然,並非所有的文化和價值或一種文化和價值的所有方面都能成為國際上的軟實力,只有那些能夠為其他國家所理解、學習和仿效的內容才構成國際上的軟實力,特別是可以被工具化或政策化的軟實力。“一個國家達到其在世界政治中所期望的結果,可能因為其他國家希望追隨它,羨慕其價值觀,以其為榜樣,渴望達到其繁榮和開放的水平等。從這個意義上講,作為實現世界政治目標的方式,確定議程、吸引其他國家與透過威脅、運用軍事或經濟武器迫使它們改變同樣重要。軟權力(使得他者期望你所期望的目標)吸引民眾,而不是迫使他們改變。確立預期的能力往往與無形的權力資源相關,如有吸引力的文化、政治價值觀和政治制度、被視為合法的或有道義威信的政策等。”
全球化是當前軟實力討論所必須面臨的一個新結構,這個結構指向一個全球共同體或全球性社會,而在這個全球共同體或全球性社會中,人們更多地依賴於共享的價值和已為人們所接受的社會風俗習慣,而不是一個共同體對另一個共同體,或者一種價值對另一種價值的強制和互相爭鬥。因此,在這樣的全球化結構和程序中,軟實力的價值構建就有了更明確的範圍和方向,那就是有條件和能力成為共享價值中的價值,一個國家軟實力的大小因而在很大程度上也就取決於它能為人類的共享價值貢獻多少,能為大家所共享的程度有多深。而從政策層面看,軟實力的問題是促進自身文化和價值的共享化、普世化,而這樣的一個過程又必須基於自覺性、自願性,而非強制的改變。另外,能夠構成軟實力的政策,必定是符合某種普世性價值和道義的政策。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全球化背景下中國軟實力的構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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