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睡一覺,醒來,就一切都結束了,就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孩子,還在。”寧遠不太敢看顧時的眼睛:“你剛動了手術,怎麼說肚子上都有一個口子,需要好好休養一幾天。”
“哦,是這樣啊。”顧時閉上眼睛,大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就好像,這個結果才是他所期待的一樣。也有點慶幸是這樣的結果。
顧時努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除了有點兒輕微的疼痛之外,沒有任何異樣。自從得知自己懷孕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肚子裡的那個小東西的存在,有時候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個結果是真的。
“你……”寧遠輕輕碰了碰顧時的身體,有些緊張的問:“沒事吧?”他有點兒擔心顧時承受不了手術失敗這個結果,更擔心顧時受到打擊之後他表哥何逸群會收拾他。
“沒事兒。”顧時挑起眼皮,盯著寧遠:“你剛才做了什麼?”
寧遠有點慌,心虛的不敢看顧時,小眼神兒左顧右盼:“剛才不是說了麼,就是有點好奇,隨便問問。”越說,聲音就越小,最後幾乎低不可聞,類似於蚊子在哼哼。
“好奇?”顧時盯著寧遠,目光犀利:“隨便問問?”提高了的聲音有點兒虛弱,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但是手術室的其他人全都變得小心翼翼,屏氣凝神,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畢竟他們剛剛也都有參與。這樣的行為確實很沒有職業道德。
“我……”寧遠只吭哧出一個我字來。
“你什麼啊你?”顧時體力有些不支的喘了一口氣:“你就是這麼做醫生的?隨便窺探患者的*,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職業操守?啊?”
寧遠抬起頭,對上顧時的目光,露出一個無辜的模樣解釋:“你不是不是別人嘛,要是別人我也不能這麼做啊。”
“哦,對。”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我在你這走了點兒而後門,已經不算別人了,你已經能夠對我為所欲為,隨便窺探我的*了啊。”
“不是。”寧遠急忙否認:“你是我哥夫,當然就不是外人。”口無遮攔的說出這句話,他就有點後悔了,顧時跟他哥之間,他還真沒看出來倆人像是在談戀愛的關係,他們倆在一起相處的模式,在他看起來,簡直就是仇人一樣。更何況剛才顧時也已經親口承認了,外面等他的是‘死對頭’。
何逸群等在手術室外,坐立不安。寧遠說手術成功的機率的有百分之五十,可他之前所瞭解到的,能夠成功墜胎的人幾乎沒有,甚至還有一些上了手術檯,就再也沒能下來的。他怕顧時會出什麼意外,就算寧遠再三保證有情況就立刻停止手術,他也還是放心不下。
手術室外的燈由紅變綠,‘咔嚓’一聲,門被人從裡往外開啟。顧時躺在病床上,被幾名醫護人員推著。
何逸群聽到動靜,嗖的一下,在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
“怎麼樣?”何逸群擠開站在顧時床頭的寧遠,抓住顧時的手,急切的詢問他的情況。
“沒事。”顧時面色蒼白,咧開嘴,露出一對小虎牙,笑的有些疲憊:“別擔心。”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何逸群小聲呢喃的重複了三遍,抓著顧時的手又緊了緊,心裡才稍稍的感到踏實了一點兒。
“哥,咱們先回病房再說吧。”寧遠又擠了回來,強勢插入了何逸群跟顧時中間,佔據了一個最有利於引起兩個人注意的發言地。
“回去吧。”顧時掙了一下被何逸群抓住的手,沒掙出來。
“嗯,你先睡一會吧。”何逸群感受到顧時的意圖,但是假裝不知道的繼續抓著,他不捨得鬆開,那是一種差一點兒就失去的恐慌的感覺,握在手裡,讓他覺得踏實。
顧時確實有點累,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病房裡,顧時睡的很沉。
何逸群坐在床邊,握著顧時的手,始終都沒有鬆開。
寧遠斜靠在病床對面的牆上,抱著胳膊。
“他的情況怎麼樣?”何逸群盯著顧時的睡顏,頭也沒抬的問站在一邊的寧遠。
“失敗了。”聲音不大,聽起來像是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胎囊是長在腸道上的,分割不下來,只能等著成熟之後,自然脫落。”
“他的傷口,多久能全部癒合?”何逸群聽了寧遠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反應,而是更關心顧時眼前的傷勢。
“半個月左右吧。”寧遠走過來,拍了拍何逸群的肩膀,交代道:“多注意休息,多喝點水,多吃一些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