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石屋鐵門旁時,一條大灰狼竄過來咬住了他的腳踝。
他一聲大叫,撲倒在地。
幾隻狼撲到他的身上,另幾隻狼撲向尚未合攏的鐵門。
“媽的!”李天奎在怒罵聲中,砰地關上了鐵門。
狼群佔領了屋坪,一部分衝向地窖,另一部分狼衝進了寧柯兩邊的茅屋。
唯有徐天良鎮坐在伙房前屋,沒有一條狼敢靠近。
徐天良陰沉的臉上盡是冷漠,仍在大碗大碗地喝著酒。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的舉動是否正確。
狼群圍著地窖打著圈,它們縱是“狼多勢眾。”卻拾不起那塊壓在地窖口上的大蓋板。
於是,它們開始在地窖旁刨洞。
地窖旁的土質很堅硬,內部又用石塊切成,按理說這些狼是無法刨開地窖的。
但不知怎麼回事,在西隅一角,刨洞的狼發現了一塊鬆土。
狼像刀一樣的利爪,很快地沿著地容刨開了一個尺多深的坑。地窖土復深不過三尺,這樣刨下去,不用多久就會開啟一個洞。
地窖口開門同,窖裡的獒種就全完了!
“媽!這是怎麼回事?”李天奎怪叫著,從鐵門視窗伸出手,用火繩點燃了三眼統。
他當然不會想到,這塊松士,是徐天良暗中的傑作。
“冬!”一聲巨響,一股黑煙射向刨洞的狼群。
空中的月光立刻被黑煙遮住。
徐天良仍在喝酒。
他知道李天突手中的三眼銃,轟不走刨洞的狼。
“呀!”一聲怒喝,李天奎仰出窗外的手被狼爪抓得鮮血淋漓。
刨洞的狼已用前爪抓穿了窖口邊沿的牆角。
獒種註定要滅亡了!
突然,徐天良手腕頓在了空中,碗中的酒灑落了一身。
石屋旁一塊石頭沖天飛起,一條人影帶著一片刀光,從空中劃過。
血光進濺,狼嗥淒厲,刨穿洞口的大黃狼身首兩斷。
胡大鵬!
徐天良怔住了。
這個駝背老頭,居然就躲在這石屋下的暗室裡。
那雙幽靈般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殺!”石屋的門開啟了。
李天奎、石濤和馮北宇手執長槍、鋼刀呼喊而出。
狼群發出淒厲的嚎叫,向石屋和地窗猛撲過去,這是人狼真正的大博殺!
血珠像雨像霧似地飄開。
胡大鵬鋼刀下的狼屍已堆積如山,但狼群依然不退。
育出獒來,狼就完了,遲死早死都是一樣,還不如一博,狼群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拼死不退。
石濤倒下了。
接著,馮北宇也倒了。
渾身是血的李天奎退到胡大鵬身旁。
胡大鵬拼力死守住地窖被刨開的洞口。
他金刀威震東北四省,要守住這個洞口,原也並非件十分困難的事,因為這群狼遠不及大漠死亡谷的狼那樣攻退都有陣勢,那樣會用心計。
但,他有兩個極其不利的因素。
一是心理上的,他沒料到會來這麼多狼,更沒想到徐天良會幫助狼群來對付他。
二是兵刃上的,他沒有當年的金刀,而只有現在這把普通的鋼刀,金刀能斬金截玉,而鋼刀砍了十餘頭狼之後,便捲了刃口。
形勢漸漸地對胡大鵬和李天奎不利。
師傅要自己殺了胡大鵬,是讓胡大鵬就此喪命狼口,還是留下活口,問明原因?
徐天良猶豫不決。
他只覺得身氣在翻湧,這血淋淋的場面,已將他的野性豁然揭示出來。
他突然感到面部奇癢,一種強烈的求生的慾望,使他想要離開這裡趕去華山白鶴泉。
此時,右側茅屋中竄出了一群狼。
一隻狼叼著徐潔玉的畫像,扔摔在地上。
火光照映出了徐潔玉微微蒼白的臉,臉上那雙眸子像是斜睨著徐天良。
徐天良的心陡然一跳,手中的酒碗脫落墜地摔個物碎。
一隻花毛狼竄到畫像邊。
狼群散開,一支腳蹲在一旁,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徐天良熟知狼性,立即知道這是狼群的頭狼。
花毛狼歪咧著嘴,低頭在畫像上嗅來嗅去。
徐天良看到,狼嘴從徐潔玉畫像的頭部、胸部,直嗅到胯間。
頓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