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輕拍掌道:“說得真是妙極了!但是你以為我一定會接受你的主意?”
杜雲魂眼睛閃著幽光,悠悠地道:“你已經接受我的主意了。”
閩佳汝雙掌按在桌上:“何以見得?”
杜雲魂微弓起身:“你不是已經叫村然去通知關培南了嗎?”
閩佳汝掌心透出七成內力:“你真是無所不知!”
杜雲魂身子抵住桌沿,鐵皮面具嘴裡吐出冷冷的聲音:“如果這點訊息我也探聽不到,還算什麼鐵皮判官?如何能公正地判處江湖上的糾紛?”
閩佳汝發出的內力,暢通無阻地透過桌面擊到杜雲魂身上。
“公正?”閩佳汝冷笑著道:“這該是叫卑鄙才對。”
杜雲魂身子動也未動,鐵皮面具內的眸光也無異樣:“對卑鄙的人用卑鄙的手段,也該算是公正。”
閩佳汝驟然將功力加至十成:“你說徐天良也是卑鄙的人?”
杜雲魂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卻只是淺淺一笑。
閩佳汝驟然將功力加至十成:“你說徐天良也是卑鄙的人。”
杜雲魂全力以發的內力,擊到杜雲魂身上,竟然宛如石沉大海般消彌於無形。
他感到震驚,憑他的內力,能接下他全力一擊的人,在武林中該是沒有幾個。
杜雲魂居然能將他的內力接下,而又化於無形,其武功之高實是深不可測!
這位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閩大公子,再一次感到了武學的深奧與江湖的險惡。
他縮回手,用帶著幾分恭維的口吻道:“鐵面判官果然身手不同凡響。”
杜雲魂沉靜地道:“雕蟲小技,讓閩大公子見笑。”
閩佳汝眉頭一收,眼中透出絲絲銀芒:“你為什麼要向我出這個主意?”
杜雲魂瞳仁陡地放亮:“因為你知道,你想要關培南死。”
“哈哈哈哈!”閩佳汝迸出一串尖厲的笑聲。
杜雲魂瞪眼定定的盯著他,神態異樣的鎮定。
笑聲嗄然而止,閩佳汝臉色變得冷森森的,沉聲道:“他是我的親生兄弟,我為什麼想要他死?”
杜雲魂鐵皮面具在燈光下,變幻出斑駁的光彩:“因為他人品比你好,辦事能力比你強,武功比你高,在你爹心目中,他已是魏公府王位的繼承人。”
閩佳汝的嘴扭曲了,英俊的臉變得很難看:“你胡說!”
杜雲魂沉緩地道:“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你一直想除掉關培南,卻又怕魏公王知道。”
閩佳汝咬住下唇,沒有說話。
杜雲魂冷冷地道:“這是個機會,一箭雙鵰的機會。無論是徐天良死,還是關培南死,對你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閨佳汝眸光一閃,鼻孔裡縮了一下道:“照你的計劃,這一定是關培南死。”
杜雲魂默然片刻,坦然地道:“你的判斷十分正確,佩服。”
閩佳汝扁了扁嘴:“可是……。”
杜雲魂沉聲打斷他的話:“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這正是你所期望的結果。”
閩佳汝頓了頓道:“我爹真不會發覺?”
杜雲魂道:“有我鐵面判官證明此事,你爹決不會懷疑。”
閩佳汝道:“那姑娘是否會留下什麼線索?”
杜雲魂,嘴角在笑,笑得相當的含蓄、冷酷:“那姑娘是個孤女,無親無友,將她殺了扔進野狗溝,誰也不會知道。”
閩佳汝咬咬牙,劍眉一挑:“好!既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杜雲魂不以為然地道:“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霍枝然。”
閩佳汝冷哼道:“霍技然不成問題,我至少有十種方法讓他保守秘密。”
杜雲魂聲音冷如冰,利如劍:“要一個人保守秘密,方法有很多種,而最好的方法即只有一個,那便是使這個人永遠無法開口說話。”
閩佳汝臉上肌肉繃緊,兩道目光如同利刃射向杜雲魂。
殺人滅口,這是他慣用的手法,但,這法子從鐵面判官嘴裡說出來,卻令他心驚肉跳。
杜雲魂瞧著他,又道:“徐天良殺了關培南,而不殺霍枝然,魏公王一定會起疑心,閩大公子千萬不可因小失大。”
閨佳汝沉默良久,突然問:“杜雲魂,你為什麼要幫我?”
杜雲魂直言不諱:“我想要徐天良死。”
閩佳汝揚起劍眉:“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