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親手繡成的荷包送給姐姐。我便借花獻佛,暫將這隻荷包作為賀禮吧。”
我道了謝,又問道:“采薇妹妹可好麼?有好些日子不曾見到她了。”
蘇燕燕道:“自打老國公薨了,采薇妹妹守孝也有好些時候了。今天是皇后召見,才進宮來的。瞧著氣色倒好,只是比往年瘦了些。”
我點頭道:“她的性子,原本是最坐不住的。誰知竟能靜下心來練那些刺繡功夫,倒也奇了。”
蘇燕燕嘆道:“可惜她不能入宮為官。”
我想起兩年前宮裡為義陽公主和平陽公主重新遴選女官的事來。當初史易珠出宮,周貴妃曾有心讓謝采薇入宮,卻因為昇平長公主與采薇的哥哥謝方思之事而作罷。今年又要選女官,不知采薇會不會來參選。
忽聽蘇燕燕又道:“所謂‘達觀其所舉,富觀其所予’'88'。姐姐正在為青陽公主選女官,若能就此選了采薇妹妹進宮來,咱們在一處,豈不好?”
我笑道:“青陽公主只有五歲而已,采薇妹妹雖比我們小一歲,還是大了些,恐怕不合皇后與貴妃的心意。”
蘇燕燕笑道:“也是呢。”說罷與我攜手入殿,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告辭回宮了。
蘇燕燕走後,芳馨上前道:“這位蘇大人有些奇怪,她恭敬謹慎,怎麼倒肯開口為那位理國公夫人來試探姑娘?”
我隨手畫了兩筆,淡淡道:“隨口一問罷了,也不見得是試探。姑姑不要多心。”說著擱筆而嘆,“我知道采薇不肯進宮,其實我也不願意選她入宮。進了宮,原本自由自在的一個人,便困在這四方天地裡,有時想想,著實無趣。”
第三十四章 宴安鴆毒
鹹平十三年四月初七,皇帝出征。
這一日午後,天氣陰沉。待高曜午睡起身去定乾宮上學,我便畫了一幅仕女望雁圖。一泓秋水,蓼花紅透了兩岸,一個黃衣少女斜坐在岸邊,仰頭看著雲間飛過的一行叫雁。綠萼在旁服侍,見圖笑道:“姑娘畫得越發好了。”
我一面點上少女的眉眼,一面笑道:“這些年仕女簪花,仕女弄鸚,仕女臥荷,仕女戲犬也畫了不少了。日日畫,總歸有些長進。”
綠萼道:“奴婢記得往年啟姑娘過生日的時候,姑娘畫了一幅啟姑娘騎馬的圖畫,奴婢覺得畫得很好看。怎麼不見姑娘再畫?”
我笑道:“我畫不好馬。那畫中的馬,當初還是找了如意館的畫師幫我畫的。就如我也畫不好大雁一般,所以也很少畫望雁圖。”說著放下筆,仔細端詳。
綠萼道:“奴婢是沒見過姑娘畫過這望雁圖。不知今日怎的想起來要畫這個?”
我嘆道:“後天就是四月十五,是徐大人和紅葉三週年的祭日,我是想將這幅畫給她兩人捎去的。斷雁西風,切切南歸,她二人一縷香魂,也歸家了吧。”
綠萼低頭道:“是,奴婢知道姑娘年年都要祭拜,香火和果品都備下了。”
我放下筆道:“甚好。這畫收起來吧,也不必裱了。”
綠萼道:“這畫畫得很好,想來徐大人一定會喜歡的,為何不裱?”
我笑道:“裱了又燒了,太過靡費。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畫了這麼多仕女圖,來來回回便是這些樣子,也有些膩了。要是有些新鮮花樣給徐大人看,不是更好?不若你幫我想想?”
綠萼一面收拾筆墨,一面道:“奴婢哪裡懂這些?姑娘還是去問芸兒吧,她最喜歡看姑娘作畫了。”
我笑道:“芸兒年紀比你小好幾歲,你怎麼反不如她?”
綠萼頓時紅了臉,“奴婢統共只和姑娘讀了一年書,略認得兩個字而已,哪比得了她日日都隨殿下和姑娘讀書寫字的。”
忽見芳馨捧了一壺茶從門外走了進來,笑嘻嘻道:“芸兒也是孩子,也貪玩兒,自然也不想讀書的。是她的姑母李嬤嬤日日拿了永和宮於大人的事情教導她。又說,若不讀書,便不能和二殿下說上話,將來便是嫁給二殿下,也未必能有佳人的名分。若沒有名分,嫁了也是白嫁。”
我自架上選了一本書,拂去封套上的細塵,淡淡道:“小孩子哪裡懂這些,自然都要父母教導著來。李嬤嬤也算極用心了。”
芳馨道:“如今看這兩個新進的丫頭,竟然不能近二殿下的身,二殿下只當沒有她們的。”
綠萼道:“過去王氏在的時候,就是這樣霸著殿下,不讓李嬤嬤近身的。”
芳馨道:“王氏看起來厲害,不過是個蠢笨之人。”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