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歆從沙發上起身,任偉已經拉開了門。
“還能假走啊?盡說些廢話。”
“我操!一會兒萬一又要臨時改什麼咋辦?”輝子也站了起來。
“自己想!沒我你活不了啊?”
“你甭想消停,有事兒我就給你打電話!”
“電話是吧?”任偉摸兜,掏出手機按了關機就扔給了輝子,“接著。您隨便打~”
門從外面關上,輝子舉著任偉的手機相面。半晌,對吉吉說:“丫夠狠!”
“夠狠。”吉吉附和,但明顯心不在焉——指尖頂鼓槌的遊戲他玩兒的不亦樂乎。
輝子鬱悶極了。
這雞巴任偉,任性的離譜兒——越是忙,他越是沒組織沒紀律。說早退就早退,據說還敢明兒不出現!雖說他的部分暫且完事兒了吧,可你多待會兒能死啊!再說了,就丫那麼苛刻一人,萬一錄完哪點兒不合他心意,他敢咬人!你他媽嘛去啊!能比你樂隊更重要!
“來根兒唄,這兒不好打車。”倪歆拆了煙盒的包裝,抽出一支菸遞給了任偉。
任偉接過來,藉著倪歆的火兒點燃,深吸了一口。
“你還真把手機扔這兒啊?有急事兒怎麼找你?”倪歆吐出一口煙,收起了打火機。
“別找。睡覺。”
“你至於那麼累嘛!”
“你覺得呢?”任偉斜了倪歆一眼。他累不累他們都瞧在眼裡,除非誰瞎了。
“怕彭勃找你吧?”倪歆望天。
“你沒完了?”任偉鬱悶。自打上次倪歆看見他跟彭勃一起,就沒少旁敲側擊的問過。
“我看是你沒完。”
任偉不搭理倪歆了。計程車一輛輛過,但都是滿載。他繼續撞大運的揮舞胳膊。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不是煩他嘛!他他媽纏著你,你倒是吭氣兒啊!我找丫說讓丫滾遠點兒。”
任偉還是悶不吭聲。
“說話!”倪歆推了任偉一把。
“我的事兒你能別管嗎?”
“我聽出來了,你跟他又摻和一塊兒去了是吧?”
“什麼叫‘又’?”
“你說呢?你們倆這爛賬還有完嗎?讓他纏著是你,不讓還是你。你不是跟顏瞻處呢麼,怎麼又跟他……我還真就不懂你了。”
“能不說了嗎?”任偉把煙扔了,用腳碾滅——好容易有輛空駛的計程車過來了。
“你就主意大吧你,耍!”
看著任偉上了車,倪歆眉頭緊皺。他這是要幹嘛,他不懂了。你談戀愛再上癮,也沒聽說過一下兒招呼兩份的。你不怕撐著自己啊!任偉跟彭勃這下兒關係不簡單了,倪歆不是傻子,倪歆算看出來了。
您呼叫的號碼已關機。
又是冷冰冰、機械化的女聲。
顏瞻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扔進兜兒裡,一臉愁雲慘霧。
演出前他給任偉打電話,就是這一句。演出後他又打了,還是這一句。而到現在……仍舊沒絲毫更改。
任偉最近一直在忙錄音的事他知道,忙的昏天黑地沒日沒夜,好像家都不常回。也因此,每天一個電話已經淪為每天一條簡訊。顏瞻不甘心,可確實無法要求任偉什麼——那是正經事。
可昨天……昨天連簡訊都沒收到。今天打電話更絕——關機。
他們最後一次聯絡還是前天。顏瞻發簡訊說:後天我生日啦,我飛回去我們一起慶生好不好?毫無意外收到任偉三個字的回覆:你有病!顏瞻深受打擊,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想要慶生。
小冉也說了,他要是敢這麼幹,他就拿繩給他捆上。
顏瞻不怕小冉捆,他會脫逃術。顏瞻沒這麼幹是因為,他怕任偉辛苦。每天累成那個樣子,他再去禍害他……於心不忍。可顏瞻現在很傷心——再忙,總可以發個簡訊吧?你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想聽你說一句:瞻仔,生日快樂。只是這樣簡單一句,他就滿足了。他真的……只有這一點點期盼。可任偉沒發簡訊,甚至,他關機了。顏瞻很自虐的想:大概他就是怕他煩他,才……關機了。
任偉很冷,向來不熱乎,但自從他踏上巡演之路,他好像變得更冷淡了。是不是他真覺得他很麻煩?他這一走他倒是樂得輕鬆?
顏瞻越來越糾結,糾結的肝腸寸斷。於是你想,這會兒有人使勁兒拍了他後背一把,他得成什麼樣?
小果站在顏瞻身後,顏瞻回過頭兩眼冒火的看著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