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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訥寡言,從小呆呆傻傻,誰知靈山大師連他也收了,居然不收我。連我大哥也能揚名天下,世人提到他的名字無不景仰,我資質比他高數倍,卻籍籍無名,這一切都是靈山大師所害,你叫我如何嚥下這口氣?”

“師徒要講緣分。”江留醉苦笑道。但見她為成功煞費苦心,便知這名利心於她竟不弱於男兒。不禁想到師父仙靈子收下他們四個徒弟,那冥冥中說不清的機緣又是什麼?

“哼,我大哥那麼笨,都能以機關之學成名,如靈山大師肯教我,我的名頭不知要比他響亮多少!”

江留醉心想,她心裡想的唯有成名成功,備受矚目,其它事一點也不在意,不由說道:“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胭脂一愣,表情由兇厲轉為柔和,江留醉這才覺得她又是先前認得的胭脂了。一抹羞澀自她臉上閃過,胭脂抿抿唇,幾番想開口又咽下。江留醉奇怪她為何剛才侃侃而談,這會卻說不出話。

胭脂臉一紅,啞聲道:“你先歇著,我再來看你。”匆匆逃了開去。

江留醉大惑不解,只能搖頭,心想他是太不瞭解這女子了。等她一走,想見花非花的心情格外強烈,扶著牢門的欄杆眺望,面前漆黑寂寥,伴隨他的唯有岩石縫隙間滴落的水珠。

滴答,滴答。兩下間隔了漫長的等待,方才和應似地響出一聲。

江留醉試圖運起寶相神功,才一動念,氣海一陣生疼,彷彿破了個洞,所有內力盡數流去。他試練天元功也是一樣,皮酸肉麻,勁力一點提不上,就像癱瘓了一般。頹然仰天躺倒,凹凸不平的岩石洞頂溝壑縱橫,起起伏伏是煩人心事。

放下牽掛,江留醉悶頭大睡,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牢門外有人來送飯他也不理,只管閉眼睡覺落個清淨。昏沉沉睡了許久,直到夢裡凌亂,看見花非花走近朝他一笑,明豔不可方物,心裡一歡喜就醒了。張眼觸及黑得落寞的牢房風光,他憶起身在何處,不由長嘆。

端起飯菜,早已冰透。好在有一壺酒,江留醉取來喝了,倒頭又睡。這回夢見的卻是驚惶中的胭脂,匆匆奔逐於街巷,忽然回眸定定看向他。那一眼讓江留醉驚醒,不知怎的,身上一層冷汗。摸摸地上,他有了塌實的感覺,平靜下來,胭脂奪人的目光仍在晃悠,直滲到心底去。

江留醉渾身一顫,發覺額頭髮燙,竟是睡在地上,外感風寒。他這幾日所遇莫測,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無一不有,情緒波動再加內力全失,自是容易染病。他勉強起身,腿上沒勁,險險欲墜,扶了石壁才穩住身形。

腳步聲勻速傳來,如刻漏一滴滴響著。江留醉眯眼看去,胭脂已在牢外含笑望他。他無力地將眼一閉,胭脂慌忙走進,扶起他柔聲道:“才這一日,你竟瘦了。”江留醉笑笑:“沒太陽,見不得光,自然會瘦。”胭脂瞧出他氣色不對,一摸額頭,驚道:“你發熱了。”江留醉推開她,漫不經心道:“一點寒熱,過陣子就好。”

胭脂按他在石床上坐下,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一粒藥丸,道:“也罷,我替你解了毒,你就能自行運功抗寒。”江留醉拿過解藥卻不服,看著她道:“你不怕我走?”胭脂遲疑地道:“我想留你,不是要害你。”江留醉一笑,他沒氣力糾纏她的話,口中卻道:“你取些水給我喝。”在胭脂轉身的剎那,故意佯作服藥,將藥滑入袖中。

胭脂喂他喝水,小心翼翼地道:“你怪我?”江留醉盡情喝夠了水,方道:“不怪不怪。平生沒被關這麼久過,嚐嚐鮮也好。”胭脂微笑道:“你總這麼不正經?”江留醉抓頭道:“我又不做官,要那麼死板作什麼?”

胭脂意味深長道:“如果讓你做官呢?”江留醉道:“我這人馬馬虎虎,正襟危坐辦理國家大事,豈不是要悶死我!”胭脂若有所指道:“只怕好運來時由不得你,不想做也有人逼你做。”

江留醉一愣道:“誰那麼無聊,會請我做官?”

胭脂一本正經地道:“百姓。”

江留醉哈哈大笑:“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爺投胎,百姓找我做官?”

胭脂斂衽朝他一拜,道:“我正是來勸你與我共進退。”她神情肅然,不似說笑,江留醉收了笑容,默默想她話中的含義。

兩人靜默。此時牢門大開,江留醉並不想出去,感到太多疑問今朝會有答案。他緊張地手心冒汗,但不能流露一絲一毫內心想法,越是不在乎,對方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就越有機會脫身。

此刻他最惦念的是花非花。可胭脂彷彿非常憎惡她,一提起她就有十世仇怨,只能忍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