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十五文錢。你買些回去給小七,回頭我收攤的時候倒也少擔點重量。”
反正賣不完的回去也是白送給家人吃,陸念稚話說得這麼上道,她就當收晚輩的孝敬好了。
明誠假裝沒看透江氏趁火打劫,明忠則繼續老實巴交的數錢買單。
陸念稚拎著一小串三角粽,眉眼中的笑意隨著粽子一塊兒輕輕晃,“祖母,我有喜歡的人了。”
嘈雜的夜市小攤中,他含笑的話語輕淺卻鄭重。
明忠和明誠再次受到驚嚇,好險沒將剛落肚的熱乎肉片湯噴出口,忙齊齊假裝很忙,低頭收拾油紙包。
江氏亦是一時愕然。
陸念稚對家中長輩的敬重貨真價實,但從小到大,都只對他們用敬稱,沒有叫過大老爺、大夫人父親母親,更沒有像這樣叫她祖母。
一聲祖母,愈加彰顯某種難以描繪的決意。
江氏先驚後喜,決定買五送一,多塞了個三角粽給陸念稚,連道三聲好,“你看上的姑娘我放心。等哪天你覺得時機合適,就帶回家來給我看看。”
她是真高興,陸念稚還沒有這樣紅口白牙的說過喜歡誰。
她不僅即高興又放心,而且在經歷過沈楚其、杜晨芭以及杜振熙例子裡的“好友”事件後,自覺世面見很多,一點都不帶打頓的說出時機二字。
如果是現在能坦白的物件,陸念稚豈會在她面前賣關子?
江氏再次發揚不在意細節的高大作風。
陸念稚眼中的笑意濃得叫人看不透,“好,我聽您的。到時候,您可得成全我。”
早在吳五娘事件後,江氏就說過不會再幹預陸念稚的親事。
現在他這樣鄭重的“求”到她跟前,江氏立即笑得老眼都眯起來,“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一定成全你們。”
七少應該算好人家的姑娘吧?
明忠和明誠暗搓搓地在心裡接了一句,默默為掉入陸念稚坑裡的江氏點蠟。
等陸念稚點名讓明誠留下幫襯江氏時,忽然同情江氏的明誠沒有半點不滿,十分殷勤的幫江氏攬客、摟錢。
他家四爺早早給老太太挖好坑,他也得儘量幫他家四爺刷好感。
明誠幹起活來十足賣力。
明忠甩起馬鞭來也十足賣力,低問摻雜在馬蹄沓沓聲中,“四爺,什麼時候才算時機合適?”
他總要知道四爺的打算,才好定位他和明誠該怎麼做。
有些話和明誠說是對牛彈琴,和明忠說則意義不同。
陸念稚的話音傳出車廂,“等小七順理成章的恢復身份,等我能光明正大的娶她為妻時。”
喜歡的人是女不是男,很多原本盤算好的事,都要做出相應的變動。
最大的變動,就是他不用再單方面等杜振熙,只要奔著娶杜振熙而去就足矣。
他要娶她,他能娶她。
明忠聽得笑起來,用力握了握馬鞭,“四爺定能得償所願。”
而他和明誠,只需要繼續假裝不知情就好了。
以前四爺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現在更輪不到他們插手。
陸念稚不再作聲,垂眸靠著車廂假寐。
杜振熙也默不作聲,同樣垂著眸,看的卻是明忠恭敬而不失殷勤送上的油紙包們。
幾乎堆成小山的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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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的全是形狀漂亮、氣味香甜的小點心。
她搞不懂,陸念稚出去一天回來,怎麼突然送她這麼多甜點。
明明之前二人還不歡而散,陸念稚還冷著臉撂下不少狠話,說什麼劃清界限暫時分開,現在向她丟來一堆糖衣炮彈是鬧哪樣?
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吧!
杜振熙頂著一頭問號抬眼,就見明忠躬身道,“四爺也不知道夜市裡哪家的甜點好,就各樣都買了點給您嚐嚐。又說您最近都在花廳做事,就把點心都送到這裡來,您拿來墊肚子或是賞人都便宜。”
他的視線規規矩矩的落在杜振熙腳前五步遠,即便好奇,也不敢再隨便將目光落在杜振熙身上。
杜振熙不覺有異,抻了抻衣袖起身確認道,“四叔去了霜曉榭?”
“老太太現做的粽子,四爺怕涼了,就親自送去了霜曉榭的小廚房。”明忠保持斜下四十五度的視線,“您這裡若是忙完了,整好回霜曉榭,四爺只怕還在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