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彷佛放開了某個閘門,“哈哈哈!”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有人甚至笑得前仰後伏,笑得彎了腰。這麼滑稽的一幕出現在慘烈的血肉廝殺中,讓人很有一種不協調的錯愕感,越想越是覺得難以抑制。姬文迪笑得咯咯出聲,就連嚴肅的流風霜也不禁宛爾。紫川秀笑著招架第二個進攻者的進攻,那個黑衣殺手一邊笑著一邊狠狠揮劍猛刺紫川秀下腹,又快又狠的連續七劍,卻給紫川秀快刀連挑,連削帶打,反手一刀削向對方的腦袋,笑著砍下了他的耳朵和半邊面頰。那人笑得直喘氣地一頭栽了下去。
接著又是第三個、第四個殺手上去,卻都戰不到幾個回合,都一個個地給紫川秀擊敗,狼狽不堪地退下來,個個身上帶傷。望著那個高佻的身影,流風霜怒意湧上心頭:霜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是自己親自挑選而栽培的親衛高手,他們忠心耿耿又英勇善戰,是自己最為之驕傲的子弟兵。現在,竟然在一次這麼簡單的行動中莫名且一妙地至少損折多人,都是給這個傢伙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暗殺的。她現在十分後悔,為什麼沒有帶弩箭一起過來呢?自己先前把這個任務看得太輕鬆了!
旁邊的姬文迪已經恨恨地痛罵出聲:“卑鄙!”旁邊的霜組成員也跟著一陣叫罵:“無恥的傢伙!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
“有種的下來,真刀真槍跟爺爺我大戰三百個回合!”
那些粗魯的漢子們更是粗言穢語罵個不停,完全不顧身邊就有兩名女性同伴在場,詞彙之極其表現力、想像力之豐富,讓同樣出身軍旅生活的紫川秀也大開眼界。
讓紫川秀啼笑皆非的是,深夜裡黑衣蒙面地闖入別人家園,濫殺無辜婦孺的這群人,十幾個圍攻自己一個,居然還可以振振有辭地罵自已“卑鄙”?明明是自己不敢上來一對一地動手,卻在那叫囂“有種的下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而且叫得這麼理直氣壯,讓紫川秀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無恥的傢伙。一時間,紫川秀不禁對對方的“強悍”有了新的體會:他們的嘴巴遠遠超出了他們的實力,而且他們堅信自己是絕對正確的,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堅信不疑,堅信所有的錯誤都是對方造成的,就像侵略者說的:“如果他們不試圖抵抗的話,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流風霜感覺自己進退維谷。眼前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高手連連擊敗自己麾下的好手,又恰好堵住了唯一的入口;但自己一方今晚死了這麼多的人,實在也不容退縮。但是再不走,拖下去,萬一紫川家的增援大批趕到,自己真的很麻煩了。
旁邊的席亞低聲說:“那個傢伙很怪……”
姬文迪精神一振:“怎麼說?”
“他擊敗我們的人都是依*借力打力的巧招,幾乎沒有硬拚過。他的刀法巧妙,但並不怎麼凌厲,也不夠兇猛,似乎是內力不足的原因?他的刀法遠在他的內力之上,似乎內功是他的薄弱點……但這很沒有理由的,能使這樣刀法的人,內力不應該這麼差勁的……”
姬文迪聽得不耐煩:“簡單說,怎麼才能幹掉他?”
“跟他拚內力,逼他死拚,消耗他的體力!聽他的喘氣聲,他快頂不住了!”
姬文迪馬上醒悟,下令:“大家不要急噪,慢慢跟他纏鬥!古羅,用劈空掌對付他!”
“是!”古羅應答一聲,沉悶的聲音在房間裡激盪起陣陣回聲。他巍然如山的身形一步步踏著樓梯逼近,每走一步,整個樓梯都在簌簌顫抖著,樓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彷佛承受著千斤的重壓。這個古羅的個子又瘦又小,估計連五十公斤都不到,但他身上那股凜然沉嶽如淵的氣勢,讓紫川秀覺得自己彷佛面對著一個恐怖的巨人。他駭然:此人內力之深厚,比起紫川家的第一名將斯特林來,恐怕也只是稍遜一籌。究竟是哪裡來的神秘組織,竟然擁有這麼多的高手?
紫川秀調整著自己急速的呼吸,心中暗暗叫苦:那個矮個子的眼光很高明,自己受傷一直沒能完全恢復,現在丹田裡的內力還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激戰良久,自己內力早就消耗殆盡,幾乎到枯竭的地步了,只是*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和犀利的刀法在支撐。但面前的這個敵人,絕不是一兩成的功力所能對付的。逃跑又是絕無可能的———不,即使可以跑掉,但紫川寧卻仍將留在此地。為了保護她,自己必須和眼前這個人,還有他身後的無數高手硬拚到底。
他緊緊咬緊的牙縫裡發出了輕輕的喊聲:“來吧!”
在紫川秀的劍距之外,古羅揚聲吐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