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巖笑,溫柔而寵溺,以指腹撫過她的臉頰,輕輕拭去一滴蘊涵幸福的眼淚,“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他喜歡看她笑,捨不得她落淚,然而,如果是喜極而泣,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這樣吧。現實的溫暖既然無人可以抗拒,就讓他們沉淪到底。
餐廳氣氛極好,佈置得極有情調,悠揚的鋼琴曲更添了幾許浪漫感覺。安以若見到幾對戀人雙雙步入舞池,偏頭看著牧巖英俊的側臉,眼底湧起期待。
覺察到她的注視,牧巖將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順著她示意的目光看過去,轉過頭時擰著眉撓了撓頭髮,歉然道:“我不會跳舞……”
原來也有他不會的?安以若回以清甜微笑,“很簡單,我教你。”說著拉起他的手,將他帶入舞池。
拉過他的手臂環在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安以若旁若無人地摟住他的脖子,親暱地將臉頰埋在他頸間,引領他隨著節奏移步。
牧巖悟性很高,加上親密的二步又屬於那種可以忽略技術含量的舞步,兩人很快就已配合無間了。
他們那麼親密地擁抱在一起,心裡溢滿了幸福。安以若終於明白,愛情,原來該是如此甜蜜的味道,不該夾雜絲毫的苦澀。思及此,她更緊地貼在牧巖懷中,似是認定他是此生的依靠。
不知不覺間,他對於她,已是不可或缺。
安以若並不知道米魚、程漠菲她們是如何度過這浪漫的一夜,但在這個情人節,她被前所未有的幸福裹得密密實實,忘記了寒冷,心裡暖暖地寫滿牧巖的名字,任誰都無法抹去。
當他們牽手走出餐廳,寒冷的夜風吹著她如雪的肌膚,他變魔術般拿出一條紅色圍巾親手系在她脖子上。
他始終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頸間就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陽光裡的精靈,耀眼而靈動,讓人移不開眼。
安以若低頭,用下巴輕蹭了一下圍巾,然後伸出手細細撫摸,毛茸茸的感覺令她再也忍不住唇角邊的笑意。
將她的雙手包裹在掌心,他低聲問:“還冷嗎?”
睫毛抖動了一下,她眨著眼睛搖了搖頭,“以前最怕過冬天了,凍得我都不愛出門,奇怪今年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牧巖彎唇一笑,將她被風吹亂的長髮別到耳後,溫柔而堅定地說:“因為你有我了。”
風雨前昔
安以若有了牧巖,被推至幸福的頂端,然而米魚與譚子越那份不夠牢固的感情終於觸礁,炙熱的溫度在春節之後降為零度。
“和他吵架了?”皺眉看著眼前異常頹廢的米魚,安以若問,“難怪你最近這麼消停,也不打電話約我出來,出了什麼事?”
扯出一抹苦笑,劈手搶過安以若手中的酒杯,米魚仰頭一飲而盡。
“你瘋啦,這不是水是酒。”安以若忍不住斥責她,語氣頓時嚴厲了幾分。
“誰說酒越喝越暖,都是放屁……”米魚笑,慘淡的那種。她將臉枕在胳膊上,聲音聽在耳裡帶著蒼涼的味道,“我們分手了。”
分手?開什麼玩笑。過年前還聽牧巖說譚子越有意向米魚求婚,怎麼時隔一個月,求到分手了?
平靜之後安以若柔聲勸她,“米米,感情不是兒戲,不要輕言……”
“他連水性楊花的話都說出口了,難道還讓我恬不知恥地賴著他?”米魚冷哼,眼圈突然紅了,哽咽著說,“在他眼裡我米魚竟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自嘲地笑,淚光在眼角閃動,“安以若,你瞭解我,你說我是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米魚臉上深深的悲涼令安以若心疼,忙伸出手握住她的,“米米……”
“在這個圈子怎麼了,難道個個都要出賣身體嗎?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可我米魚不是。”米魚打斷她,徑自說道,“我把自己完完整整給了他,他對我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譚子越憤怒的臉,還有那些絕情傷人的話交替浮現腦海,米魚的情緒終於被逼至撕裂的邊緣,再也說不下去,將臉掩在掌心裡,她低低哭了起來。
在模特界獨佔鰲頭的米魚向來得廣告商垂青,走秀之餘偶爾為某些品牌代言。去年公司給她拍攝了一組個性寫真,發行後不久便有導演以高額片酬找她拍戲。經過為期四個月的辛苦拍攝該劇終於殺青,作為女主角的米魚在宣傳過程中必然不能缺席,為了給新劇造勢,影視公司要求她與劇中男友共同出席首映禮,她欣然應允。然而第二天,各大報紙雜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