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地對著堂弟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話。
“當真?”陶大芷驚喜萬分,抓住忠王,可是一件特大功勞啊!陶大芷立即把這個驚人的訊息報告營官,這個營隸屬於蕭孚泗部。蕭孚泗命令營官親自帶一百人,悄悄隱蔽在方山中。
這天半夜,陶獵戶帶著湘軍將邢金橋的家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把熟睡中的李秀成抓了,邢金橋也被抓走。陶獵戶又帶著人到村尾去抓邢玉橋。哪知玉橋聽到狗叫聲情知不妙,早溜出屋外,躲到山裡去了。
幾天後,陶家村的人在村口池塘裡發現了陶獵戶的屍體。
二洪仁達供出了御林苑的秘密
蕭孚泗仔細檢視,又叫幾個投降過來的太平軍官員當面核實,確證綁送前來的人就是李秀成。他知道,老天王洪秀全已死,幼天王洪天貴福是個稚童,幹王洪仁��逕獻芾砣���攏��釋�常��託。�蛔鬩院帕釗���殼疤�教旃�嬲�牡諞緩湃宋錚�褪茄矍罷飧隼鈽慍傘U娓鍪歉P歉噠鍘⒑柙似胩歟�翩阢舴陝斫�牽�蛟��醣ǜ媼蘇飧鎏卮笙�ⅰ�
“真的是偽忠酋?”曾國荃這幾天正為沒有抓到太平天國最重要的領袖而氣沮,這個訊息太使他興奮了。
“卑職已叫投降過來的長毛偽官員當面驗證,確為偽忠王李秀成無疑。”蕭孚泗響亮地回答。
“那偽幼天王、偽幹酋、偽章酋呢?”曾國荃迫不及待地追問,恨不得一網打盡。
“暫時都還沒有抓到,不過不要緊。”蕭孚泗信心十足地說,“這一兩天內一定有喜訊傳來,九帥你就放心等著吧!”
“蕭軍門,你趕快把偽忠酋帶上來,本帥要親自審訊他!”曾國荃大聲命令。
“是!”蕭孚泗轉身出門。
“慢點。”曾國荃摸著光禿禿的尖下巴,想了片刻說,“本帥是堂堂王師的三軍統帥,偽忠酋不過是山野草寇,今日做了本帥的階下囚,就這樣叫了來,本帥不是與他平等相見了嗎?蕭軍門,你下去趕緊造一個長三尺、寬三尺、高六尺的木籠子,將那偽忠酋五花大綁扔進木籠之中,再命四個兵士肩抬著他來大堂見我。”
當兵士們抬著裝有李秀成在內的大木籠進來時,曾國荃已穿上二品文官朝服,板緊長臉,挺直腰板,端坐在大堂正中。木籠被輕輕放下,曾國荃放在案桌上那兩隻瘦骨嶙峋的手已抖動起來,發出雞啄米般的“篤篤”響聲,兩隻細長的眉毛緊緊連成一線,兩邊太陽穴上的青筋暴凸,嘴唇在抽搐著,見木籠中的李秀成坦然坐在裡面,猶如一個正在納涼的閒人,不由得更加氣憤。
“啪!”曾國荃猛地拍打案桌。用力太猛,自己都感到手心發麻,兩旁兵勇嚇得一齊把頭低下,木籠中的李秀成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依然端坐著,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你就是偽忠酋李秀成?!”堂上曾國荃嘶啞的吼聲近於戰慄。
“本王正是。”木籠裡李秀成的回答十分安詳。
曾國荃被李秀成的氣概所震攝,好一陣子問不出第二句話來。“偽幼天王到哪裡去了?”很久,曾國荃才又迸出一句話。
“不知道。”李秀成心裡高興,這說明幼天王沒有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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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又是一喜,幹王、章王都沒有被抓!他仍然從容回答:“他們會始終在幼天王身邊的。”
“哈哈哈!”曾國荃盯著木籠許久,突然發出一陣大笑,“李秀成,你也有今天!”曾國荃放肆地笑著,聲音由得意到癲狂,由癲狂到黯淡,由黯淡到悽然,終於摻和著嚶嚶哭腔,使得滿堂官兵毛骨悚然,大熱天氣,如同站在寒風之中,全身瑟瑟抖動。
“李秀成,你害得我好苦哇!”曾國荃大叫一聲,收起怪笑,兩眼射出兇光,猛地站了起來,兩手支在案桌上,喝道,“你逃出城時帶了多少人馬?”
傳聞本事了不得的曾老九竟是這樣一個色厲內荏之輩,李秀成著實鄙視,他閉上雙眼,不再答理。
“你想逃到哪裡去?”
李秀成不答。
“你的弟弟李世賢現在哪裡?”
李秀成仍不回答。
“陳炳文、汪海洋、賴文光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李秀成面無表情閉目端坐,對曾國荃的提問一概採取蔑視的態度,不予理睬。一個階下囚竟然如此傲慢無禮,使得曾國荃威風掃地。他惱羞成怒,終於完全拋開了二品大員的身份,順手從案桌上拿起一個平時裝釘文簿的鐵錐,快步走下堂來,直衝到木籠邊,對著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