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頭看著他:“這很重要麼?”
他別開了臉:“我只是恨你騙我。”
我心中瞭然。他知我是非常人,卻不知道我是何方妖物。他並不瞭解我的底細。一時之間能有多少猜測臆想?再加上有心之人在耳邊話拉碴子,難免動搖。再如他自己所言,他為我神魂顛倒多年,放棄了許多東西。猛然知道我是這等妖物,心中怎麼不驚不駭?
儘管心中還是有些苦澀,我還是低聲道:“我只是一個凡人。十年前一死,十年前又一生。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裡,成了柳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本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回過頭,看著我:“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苦笑:“告訴你,你不怕麼?”
何況……我自己都要忘了的。忘了我自己到底是誰。我以為我就是柳韻。
我抱住了膝蓋,縮成了一團:“還是說,你喜歡的是柳韻?那麼,抱歉,我不是故意佔了她的身子。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了。若你要我還,我是拿不出來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只是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掉。
他伸手來碰我,好像僵了一下,最終留在了我肩膀上。我哭著,卻又笑了一聲。
我低聲道:“我在柳韻十歲那年來。”
他終於伸手把我抱過去,一下子摟在懷裡。我甚至能聽到我自己的骨頭響。他低聲道:“那麼我看到的,就是你。”
我閉上了眼:“可是我的容貌,我的身子,都是假的。”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帶著一些低啞的咆哮感:“這就是你的,你就是你!”
我又弄髒了他一件中衣。
他讓我又哭了一場,最終把我放下。我的臉枕著他的腰身,他輕輕地摸我的頭髮。
他低聲道:“如果你早告訴我,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我的心情已經稍稍平伏了一些,只道:“你的冰清玉潔不會給你惹麻煩。”
他不說話了。
我心裡生氣,然而又有一種苗苗重新破土而出的感覺。好像已經重新有了活力。我爬走了,道:“有錢有勢就是好,不開心了還能尋開心。”
他把我拉了回去,我的頭撞在他胸膛上,一下子吃痛,還有點眼冒金星。
他沒有多說話,而是翻身把我壓住,捧住了我的臉,熱切地吻了下來。後頸被墊高,躲也沒地方躲。他的手指摩挲在細嫩的肌膚上,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貪婪。
一個吻而已,也可以長到讓人窒息。我只覺得被直接攻擊到了喉頭,好像被迫開啟了全部的防線,放他侵入。他好像要就這樣把我整個剖開,帶著一種探索的意味,把我的每一寸肌理和構造都弄清楚。
最終我推開他,舌頭和嘴唇都腫了,一陣一陣地發麻。
他試圖把我翻過去,手伸進我亂七八糟的衣裳裡,不軌的企圖很濃。可是我死死拉著腰帶不讓他解開,被迫翻了身也不配合,就是僵住不肯動。
“……”他試圖耐心地哄我,“放手。”
我不肯,儘管他身上的熱力幾乎要將我融化,但我始終保持著三分清明:“不,你走開。”
他好像咬了我的耳朵一下,我一下子手軟,但還是很快就恢復,還是用力扯著腰帶不放。他低聲道:“鬧什麼,快放手!”
這種搏鬥式僵持了許久,最終他還是沒能得逞,似乎氣得不行,用力捏住我死死併攏的腿:“到底在鬧騰什麼?!”
我不肯放手,也不肯配合,憤憤地盯著一邊的床角。
我讓你風流,我讓你去冰清玉潔那裡找安慰,我讓你嚇唬我!回頭以為說兩句好聽的話老孃又會乖乖讓你睡,門都沒有!
最終他憤憤地翻身起來,兩眼血紅地披上衣服,道:“我去找別人,你可別後悔!”
我自然不服輸,還想踹他一腳,結果沒踹到,咬牙切齒地道:“你去,我看看是誰後悔!”
他大怒,作勢要撲過來,我趕緊連滾帶爬爬開一些。他怒道:“好,你說的,我這就去水仙樓!”
我道:“好走不送!”
終於把他氣得摔門而去。
我想起他血紅的眼睛和幾乎要豎起來的頭髮,不禁咋舌,原來雷震子是這麼產生的……
說起來,我也不是不怕他真的跑到水仙樓去。但是現在我就是放不下那口氣,一下子沒辦法服軟。自己在屋子裡蹲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