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靜一靜。”
我趴在桌子上,不說話。人都散了去,劉姨娘問了我想吃什麼。
我想了想,道:“蘇面。”
“……”
我填飽了肚子,又去洗了澡。一個人了無心事地爬上了榻,手裡還捏了一本書來看。
門突然被一腳踢開,發出好大的聲響。
我嚇了一跳,忙從榻上坐起來,一臉愕然地看著暴力安某人。
空氣好像一下子就凝固了。
他站在門口的陰影裡,微微垂著頭看我,看不清神情。
我突然意識到,他心情不好,我可能要倒黴。不禁有些怕,往後縮了縮。
可是最終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上下看了看我,然後低聲道:“回來就好。”
“……嗯。”
他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東西,猶豫了兩下,最終還是遞給了我。我伸手接過來,結果發現是一包糖炒栗子。袋口已經被捏的破破爛爛,皺巴巴。栗子也被捏碎了好幾顆。
“這,這是……”
他勉強笑了一笑,道:“本來讓你好好等著,我去給你買栗子。可你不聽話。算了,又冷了,丟了也沒什麼關係。”
感情,心意這種東西,都是要保溫的。已經沒有了溫度,就想辦法補救。可是結果,卻還是冷了。冷掉的心意,過期的感情,就只能進垃圾袋。
第一百九十四章:說出來
可是,真的冷了嗎?
他伸出了手,大約是想幫我丟掉。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袋子,用手指捻出一顆幾乎被四分五裂的栗子,輕鬆地去了已經鬆鬆垮垮的殼子。好得很,方便多了。放了一顆在嘴裡,香香的甜味並沒有因為生冷而變質。
怎麼會冷呢。如果我還願意珍惜,你是否還願意給我?
我低聲道:“不要丟掉,總是這麼糟蹋東西也不好。”
要有多少感情,才能那樣肆無忌憚地揮霍。
我道:“你要不要?”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自己也有些臉熱。
他低聲道:“不了,你吃吧。”
“……哦。”我低聲答應著,心裡卻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坐在了我身邊看著我。我便吃不下了,又不知道怎麼辦,自己捏著袋口,垂著頭不說話。
他低聲道:“過來一些。”
我就坐在他身邊,他伸手就可以抓到我。而且我已經感覺到他身上漸漸張揚起來的緊迫壓力。可是他沒有動手。這就給我留了一個餘地,我以為我有選擇的餘地。
可其實,卻沒有。我還是靠過去了,並且以為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幸好他並沒有伸手來碰我,只是和我挨在一起。最終,他的聲音有些苦痛:“我再不會那樣了,小韻。”
我抬起頭,意味莫名地看著他。
他伸手捧住我的臉,指尖滾燙,可是力道卻很輕,好像隨時打算撤離。他低聲道:“我再也不會做惹你生氣的事情。讓什麼冰清玉潔什麼人妖倫常全都去死吧。”
我忍不住顰眉:“我不是妖。”
說到這個,我突然忍不住哭了出來:“我不是妖。”
“我不是妖!”
為什麼要懷疑我呢?為什麼不問我呢?為什麼要扣這樣一頂帽子?
雖然我也知道會畏懼會害怕是人之常情,會想要解脫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可是,憑什麼就怎麼對我?
他毀了我的翅膀,毀了我的一生。用他絕對的強勢,讓我變成他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可是到頭來他告訴我他不能為我負責。他畏懼害怕我。他還試圖去別的女人那裡尋找安慰,即使明知道對方心裡惦記的是別人也不在乎!
朦朧中他好像伸手抱住了我,好像又沒有。我挨在他胸前,哭得一塌糊塗。多少天以來我都是這麼擔驚受怕,提心吊膽。
他扶住我的腰身,隨便我打。我終於盡情地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
最終,他脫了沾滿了眼淚鼻涕的外袍,伸手把我抱上了床。我縮在床角,他坐在床頭。我們誰也沒有看誰。
半晌,他先開了口:“你到底是誰。”
我的心情很平淡,平淡得幾乎沒有任何波動。只是笑了一聲,聲音哭得有些沙啞,道:“我本來叫包包。算起來,前世活了十六年,今生活了二十年,應該是二十六了。我只是一個凡人。”
他沉默了一回,然後低聲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