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其華暗自慶幸嚴清怡仍是個不太會說話的奶娃娃,又慶幸自己做得隱蔽,不曾被旁人察覺到。
而嚴清怡卻連著做了好幾天噩夢,要麼夢見前世被打棍子,要麼夢見嚴其華扼住她喉嚨想要她的命。
自此便對嚴其華生了戒心,儘量不在他面前露面,更避免與他獨處。每每見情形不對,就大哭著喊孃親,直至有人過來察看。
戰戰兢兢地熬過半年多,轉念春天,薛氏又有了身孕。
懷嚴清怡時,薛氏肚子渾圓,而這次懷孕肚子卻是尖的,張氏估摸著多半是個男胎,臉色好看了許多。
嚴其華也怕薛氏傷心落胎,沒有再打嚴清怡的主意。
臘月裡,薛氏生下嚴青昊。
彼時嚴清怡已經兩歲半,可以滿地跑了。
薛氏用自己陪嫁的布料給她做了身大紅花的棉襖棉褲,又扎一對羊角辮,打扮得粉雕玉琢。嚴清怡也乖巧,雖是黏著薛氏幾乎寸步不離,但都是安安靜靜地,一點也不吵鬧。
正月裡,遠近親戚都要上門拜年,張氏怕吵著薛氏坐月子,更怕吵著唯一的男孫,就把她挪到最西頭的屋子,讓孫氏幫忙照顧。
嚴清怡百般不願,也只能跟著嚴其華。
上元節那天吃過午飯,嚴清怡照例躺在炕上打算歇晌覺,剛眯縫著要閤眼,孫氏跟嚴其華前後腳進來,話也不說一句,先抱著互相啃。啃過一陣兒,嚴其華關緊門,將孫氏摁到炕上,兩手急火火地扒她的衣裳。
孫氏比薛氏大兩歲,生得更豐滿些,剛褪去肚兜,胸前那對白兔就顫巍巍地蹦了好幾下。
嚴其華已曠了有些日子,見狀立時直了眼,撲上去啃著那對雪白的大饅頭裡連聲叫“祖宗”。
因過節,午飯上了兩壺酒,闔家上下都沾了些酒意都各自歇晌,而且冬天裡門窗關得嚴實,兩人絲毫不顧忌,一個叫著“心肝肉”,一個嚷著“死冤家”,摟在一起疊臀交股顛鸞倒鳳。
正酣暢忘形之時,孫氏突然見到嚴清怡烏黑透亮的大眼睛,驚呼一聲,掀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嚴其華,“你這死閨女沒睡,正盯著看呢。”
嚴其華淫~笑聲,“怕啥,屁大點的人兒,還能知道其中的樂子?”身下越發用力,大巴掌卻朝嚴清怡揮舞著,“趕緊睡覺,不許跟別人說,要不我掐死你。”
嚴清怡癟癟嘴,正要哭,轉念一想,若真鬧出動靜,就怕不等別人趕來,自己先得捱上兩巴掌,再者又先頭差點被憋死的教訓,只得悻悻閉了嘴。
兩人得了趣便食髓知味,隔上七八日就到嚴其華屋裡廝混一回,並不避開嚴清怡。
再過一年多,嚴清怡四歲時,薛氏生下了次子。
按照約定,這孩子該姓薛。
祖父反口不認賬,說嚴家的孫子沒有跟著別人姓的道理。
薛氏找出當初摁著嚴其華手指印的文書,祖父卻半點道理不講,一把奪過來撕得粉碎。
文書雖沒了,可街坊鄰居中知道此事的人不算少,薛氏便打算邀上三五人作見證,準備上官府評理,豈料祖父直接就暈了。
他先前就病過,一直沒好利索,為著孫子的事兒一氣一急,舊疾復發沒兩個月便過世了。
出殯那天,張氏當著一眾來弔唁的賓客,顫巍巍地要給薛氏下跪,求她別打她孫子主意。
嚴家大哥嚴其中兩手攙扶住張氏,厲聲訓斥嚴其華,“你媳婦已經把爹氣死了,還想把娘氣病不成?你要是個男人,就把這不孝娘們休了。”
薛氏淚眼婆娑地望著嚴其華,“你真想休了我?你說句良心話,當初你可曾答應過,若生下兩個兒子,小的那個便隨我爹姓?”
嚴其華訥訥不能成言。
他親自摁的手指印怎可能不記得?
但要他當著眾人的面承認卻萬萬不能,囁嚅許久,才低聲道:“你跟娘認個錯,我不會休你。”
他是真心不想休妻,一來因為薛氏是他三番五次相求才求來的妻子,雖然跟孫氏時不時地偷情,可對薛氏仍有情分;二來因為兩個兒子,閨女不值錢,可兒子金貴,不能讓兒子沒有奶吃。
薛氏擦乾眼淚冷笑,“你也認為是我錯了,是我把爹氣死的?”
嚴其華低頭不語。
嚴其中指著薛氏的鼻子罵:“要不是你興風作浪,我爹怎麼會死?”
薛氏氣得渾身發抖。
嚴家上下就這麼顛倒黑白,非要把氣死長輩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可嚴其華卻連屁都不敢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