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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多少年一直戴著一頂帽子,突然有一天恢復了辨色能力,現那頂帽子的顏色竟然是綠的,那種被羞辱和欺瞞的感覺,想來也是能理解的吧。

懷祿喊的人還沒到,屋裡正一團糾結的時候,一個男人倉皇地從門外闖了進來,拉起鸞杏兒和春慧擋在身後,挺直了脊背,絕然地看著懷遠駒:“春慧是我地女兒,我來認!老爺也不用吊著她了!”

樂以珍抬頭一瞧,竟是家裡平時負責到外面採買地那個下人,四十歲左右,名叫董春生。樂以珍剛當起家的時候,總覺得這個人過於沉寡,而且一臉陰鬱之色。此時一見,卻是有那麼幾分的勇毅之氣,可見之前的臉色都是擺給她看地。

樂以珍在心中暗暗地贊這個男人還算有擔當,可是懷遠駒的感受卻不同了。姦夫指鼻子上臉的告訴他,你女人地孩子是我的,他能不暴跳嗎?

懷祿此時已經帶著幾個人進來了,懷遠駒也不再多言,一拍桌子:“把這三個人一起捆上,拉出去沉了金通江!”

傳說中的浸豬籠?樂以珍只覺得心一跳,人本能地彈了起來:“慢著!”

“你想怎麼樣?”懷遠駒看向樂以珍,目光中有她久違的那種冷厲。她抿了抿嘴,看一眼在屋子中央抱作一團地三個人,怎麼都覺得他們像是一家三口的樣子。

三條人命,就這麼被沉了江底,她救與不救,那已經不是她善不善良的問題了,她曾經接受過的教育,培養了她根深蒂固的尊重生命的思想,這是她無論穿越到任何時代,都無法拋棄掉地內心力量。

她只是猶豫了那麼一下子,便是綻開一個笑臉,迎上去拉起懷遠駒的手:“老爺,我有幾句話想說,你隨我來。”

懷遠駒還沒被她這樣主動拉過手呢,一接觸到她手上細膩地面板,人就有點兒洩氣,當著下人們的面,他依然繃著臉,卻已經站起身來,隨她進了內室。

樂以珍隨手將內室地門關好,將懷遠駒摁到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來,給他倒來一杯茶,細語輕聲地問道:“老爺…我想問你,你愛鸞鳳嗎?”

懷遠駒本來將茶杯湊到嘴邊,想要喝口茶,聽她問出愛不愛的問題來,趕緊放下茶杯澄清道:“她只是個下人!我不是說過了嗎?怎麼又問這個?”

樂以珍笑了:“老爺既不愛她,又何必那麼在意她做過什麼呢?她是個下人,也是個女人呀。你常年累月地不在鳳州,時間長了,怕是她連你的長相都記不清了呢,身邊朝夕相處的人不比你來得親切嗎?所以出了這種事,也是有情可原的吧。老爺就慈悲,就當家裡跑了三個奴才,饒過他們吧。”

懷遠駒臉色一凜:“與主人的侍婢私通,送到官府也是砍頭的罪過!不能亂了尊卑!這是規矩!”

樂以珍暗恨這個榆木腦袋,咬了一回牙,再陪上一個笑臉:“這家裡的規還不全是老爺定的?老爺的一抬,天大的事都能放過去的。三條人命呢!反正你也不在意,饒了他們,老爺也積了福德,何樂而不為?”

懷遠駒僵著臉色,還想說什麼,樂以珍搶先一伸指頭,摁到他的嘴唇上:“老爺不肯饒過鸞杏兒,是不是一直存著接她來的心思?難道你心裡戀著她,捨不得嗎?”

懷遠駒盯著她,突然神情一鬆,咧嘴笑了,抓過她的手指頭親了一下。樂以珍紅了臉,使勁地抽自己的手,卻被懷遠駒用力一帶,跌進了他的懷裡:“珍兒善心了?要救人了?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樂以珍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摟得緊緊地,不安地扭了一下身子:“你放開我,有條件好好說。”

懷遠駒不但不放,反而將臉湊到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輕地吹著氣:“我的條件就是這個,只要你以後好好地跟著我,不再鬧彆扭躲著我,外面那三個人憑你打去!可是如果你還像一頭小倔驢子一樣,動不動就在我身上來一道傷口,我心情不好了,甭說他們三個,就是家裡這些下人們,我隨手打死幾個也是有可能的。”

懷遠駒一邊說著話,還將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左手舉到樂以珍面前,以加強他說話的效果。

樂以珍心裡暗罵他無賴,嘴上辯解道:“這是兩件完全無關的事,扯不到一塊兒說,你先說要不要饒他們吧。”

懷遠駒越湊得近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得意道:“你都說了,這家裡的規矩都是我來定,我說這兩件事有關係,那就是有關係!你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可要吩咐懷祿做事去嘍!”

樂以珍將他的臉推開,沒好氣地責怪道:“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