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十年的?十年前的沒有?”許青珂問寺裡主持,後者嘆氣說十年前寒雪封山,卻是不小心起了大火,將寺裡不少佛殿都燒燬了,也包括典事簿、庫存檔案等書冊。
許青珂彷彿不置可否,左右查的也不是十年前的事兒。
至於這兇手是誰,她只看了幾頁心裡就有數了,恰好此時謝臨雲帶人來了。
一路想來是挺著急的,渾身都有泥點。
許青珂看了他一眼,交代了案子的一些細節跟處理之後,不經意問:“朝中可有什麼事兒?”
謝臨雲提到雲妃所出的那位皇子夭折,蜀王情緒十分低落暴躁,已經連連發作了好些太醫跟宮人,而云妃也一病不起……
三皇子請求出緊閉看望雲妃。
許青珂聞言抬頭,“允了?”
謝臨雲頷首。
許青珂默了下,幽幽感慨:“君上還是有慈父之心的。”
第171章 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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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雲時常不懂許青珂,但已經習慣了將她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放在心上; 以此揣度琢磨; 他覺得這是因為他上進; 想從許青珂身上學到更多,他也的確進步很快。
所以; 絕不是他對自己的上官有什麼其他心思。
絕不是。
“天下父親都是慈父; 就算不慈; 孩子也必須認為他慈。”謝臨雲這樣說,是因為在一些案子裡面不乏一些老父作踐孩子的。
尤是女兒。
但在皇家……他總覺得許青珂意有所指。
“吃了嗎?”許青珂卻忽來了這樣的轉折; “身上狼狽,去洗洗吧,讓齋堂給你們備點吃的,省得餓壞了不成體統。”
謝臨雲聞言愣了下,露出笑,正要退下,卻看到許念胥來了。
這個世子……謝臨雲跟他頷首打了招呼,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許念胥竟也回頭看了他一眼。
目光相對; 但很快都掠開了。
旁邊給金元寶梳理毛髮的趙娘子:我是不是又看到了大好青年墮落了?
被趙娘子梳理毛髮舒服得眯眯眼的金元寶:是的; 趙媽媽; 你沒有看錯,他們正在墮落的路上。
許念胥是來問這那個特大奸殺埋屍案的。
“世子非官們中人; 且這等事兒於門楣也是忌諱,不怕公主殿下不喜?”許青珂寫著這件案子的卷宗,語氣卻很平淡。
許念胥覺得此人甚為過河拆橋; 昨夜才利用過他,今日如此冷淡。
“只是經常來往這寒山寺,覺得這等清淨之地竟出了如此惡劣的案件,多有掛心罷了,母親也信佛,自是不會怪罪的。”
許念胥一板一眼,“還是說許大人只是在嫌棄在下沒有官職,不夠資格過問此案。”
許青珂抬眼,筆墨點沾,說:“天下間沒有官職的權貴多了去,不止世子一個,至於過問此案。”
她寫完了卷宗,道:“已差人在邯煬拿邯煬禁軍都督楊雲的大公子楊兆德,此人還是景侯的心腹,世子確定還要過問?”
不管是從避世的歸寧府身份還是從另一半皇室血脈身份,許念胥都不能跟景霄對上。
許念胥默了半響,說:“許大人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在下依舊會竭盡全力。”
頓了下,他補充:“僅以我個人。”
然後就走了。
許青珂闔上案宗,眉梢輕抬,幽幽吐出一句“年輕氣盛,天真浪漫。”
趙娘子:人家已經很穩重了,愣是在公子眼裡還顯得青澀,將來也不知誰能入公子的眼,奧,可千萬別是那個狡猾如狐臭不要臉的姜蠢蠢。
金元寶:誰又在想我?
許念胥還在震驚犯案的人竟是楊兆德,這人他且還認得的。
“楊兆德?”
論邯煬貴公子裡面,雲上那種偽君子是一路數,名頭很大,可邯煬禁軍都督楊雲的大公子楊兆德在其中算是出身不低但行事十分吻合低調的,傳說他身體不太好,身上一把配劍還是因為都督楊雲覺得他孱弱示人有失都督府體面,硬是逼他學了一些皮毛劍術擺門面的。
這樣一個人,竟是連環姦殺案的兇手?
但許青珂從來沒有斷錯過案,她說是,那就肯定是。
“禁軍……都督府……景侯……”許念胥隱隱覺得這天又要變了。
謝臨雲等人洗澡換衣吃飯就開始處理這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