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
許青珂垂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接下來要去……”
“去清河看看。”
清河……清河白家。
外面似乎起了風,樹影颯颯作響,但……
“下雪了。”許青珂輕輕道,她放下杯子,“也望你珍重。”
嚴松點點頭,起身,要出去的時候,卻仍舊轉身看了看她,似乎忍了忍,但還是說:“雖然說他算是我名義上的徒弟,但我仍希望男女之間佔據上風的那人是你。”
誰更喜歡對方一些,誰就佔了下風。
嚴大人顯然是在“賣”徒弟——畢竟在他看來,那便宜徒弟是連許青珂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的。
許青珂愣了下,問:“你看出來了?”
倒是奇怪,連師寧遠當時也是費了好些功夫才……
“喜歡你的人太多,總不能一個個都好龍陽,總是有點原因的。”
嚴松的表情有些古怪,於是很快走了。
許青珂:“……”
被一個長輩這麼說,還真是有幾分尷尬。
不過嚴松走後,趙娘子從側屋出來,“大人,可需要在清流跟蹤此人?”
畢竟清河那邊也被他們布控了。
“不必,他不去清河,而會去另一個國家。”
許青珂攏了下披風,沉吟些許,問:“叛軍有訊息了?”
趙娘子低頭,“已經到地方了,明日應該剛好動手。”
飄雪的這一日,長空泛白,地面也開始泛白。
大軍走寬闊荒路,一路向南,想出口——淵國。
蘆葦枯敗,荒草比人高。
“這天……真冷。”一個將領不知是何心態,看著前方茫茫一片荒路,表情頗有幾分悲愴。
他們……真的要離開這個國家嗎?
旁人似乎知他心態,“真的太冷了,大傢伙都凍得不行了,緊些時日也缺糧食補給,還得先找一邊疆小鎮補補吃食。”
這人說的話得了幾個將領眼神跟表情上的贊同。
那副將卻似笑非笑得看了這幾人一眼,“諸位,若是心中不願,大可在這裡止步,再等著追兵來殺。”
提及生死,這些人又淡了幾分留戀故土的心思,只能悻悻繼續往前……
忽然,有一個將軍止步,臉上肌肉顫抖了好幾下,“停下!”
“廖雲,你……”那副將皺眉,看這個將軍的眼神有些冷酷,但……這個將軍的臉色很難看。
“不對勁。”廖雲目光銳利,看著周邊大量的荒草。
“前些時日咱們過荒草的時候還能驚起一些藏鳥,可從剛剛到這裡,此地荒草比人高,不可能一點鳥兒都沒有,但……”
□□靜了。
忽然,他們聽到了些微聲音。
很整齊,很密集。
那是箭抽出箭壺拉弓……
“不好!有埋伏!!!”
廖青大叫的時候,荒草之中已經立起許多人影,弓箭指頭!
一箭出的時候,卻沒射中人,狼煙箭!
附近有騎兵!
“快殺出去!”眾將領大駭,可箭矢一波刷刷落下,轉眼就射殺了百多人。
這完全是包圍式的吊殺!
好快的箭!好快的箭速!
騎馬的衝出去,想過去斬殺弓箭手,第二波轉眼來,將人射殺於馬上!
第三波已經跟上。
這裡至少埋伏了三千弓箭手。
“突破出去!”
眾將拔劍而起,大喊……
但來不及提勢,騎兵馬蹄重重來,四周荒原傳來赫赫威呼聲。
嚇人,士氣一口氣都被嚇沒了,尤其是他們看到戎甲威嚴的大軍烏泱泱包圍而來。
廖青握緊了手中長劍,盯著那些騎在馬上的人,他在找對方統帥。
但一個個都很面生,根本不像是他們蜀國軍部官制。
被包圍的獵物註定恐懼,要麼跪地投降,要麼奮起而戰,廖青等人處於絕望的邊緣。
那副將沒有開口,倒是廖青說:“你們想怎麼樣?”
騎在馬上的人沒有回應,倒是荒草中走出一人,揹負弓箭,腰萱短匕。
“降,或者死。”
他一步步走來,閒庭信步,沐浴風雪。
顯然,他才是頭頭。
作者有話要說: 諸國烽煙將起!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