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心法,‘天罡大法’就是從‘天罡大藏經’中而來。不過也說不準,也許‘天罡大藏經’中就暗含著即身成佛的訣竅,因為天下大道都是同歸於一的,從武道之中也可以了悟成佛的,只是過程中難免有人會濫用而已,也就是說,辜滄海所學這套大法,其實並非什麼邪門武功,而是正宗的佛門心法,沒有人知道這套心法的威力有多強大。”
祝蓀說道這裡,久久地沉吟了一下,眾人也都無言以對,沒曾想到原來一直視為魔教大法的“天罡大法”竟然與中原還有這樣的淵源,卻不料如今這套大法又被用來對付中原武林,造化如此,豈不令人啼笑。
採瑛散人回過神來,問:“那這‘天罡大法’和寶象上師以及他的徒弟有什麼關係?”
祝蓀笑著說:“你這雜毛老道,明明已經猜到了,還來問我?那我就把故事說全了。當年寶象上師來中原取法不成,後得知漢地密宗已絕,只有東瀛和西域有法脈,寶象上師覺得東渡東瀛太遠,不如西域便利,於是就入西域探訪,卻一直無法尋訪到當年那個隨公主遠嫁入吐蕃的高僧的密法傳人,也未見其遺著,當時他還不知道‘天罡大藏經’之事,於是寶象上師便回到了天竺,囑咐三大弟子在西域尋訪,一有訊息便傳信告知,我就是在那時候到天竺見到寶象上師的。
寶象上師為此苦惱不已,墮入了執念,我也曾勸說上師不要執著於光復密教,但越是得道之人,一旦執迷越是不容易拔出,但我想寶象上師德高望重,雖然為執念所苦,倒也不會做出什麼糊塗事來,後來我就告辭了上師,回到了中原。
後來是前面所說的,巴郎入中原挑釁,我為了見識一下他的武藝以及告誡他不要再來,於是出面和他切磋了一番。我從天竺回來之後就開始鑽研唐密,所以才從巴郎的‘天罡大法’中看到了密教心法的影子。和巴郎一戰之後,我又遍尋典籍史料,還兩次遠走西域尋訪,終於讓我知道了這段唐密秘法在西域移脈入武的隱情,至於‘天罡大藏經’如何落入巴郎和辜滄海之手,我就不得而知了,想是某種機緣巧合,才讓吐蕃高僧的秘法傳入西域武林吧。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我猜想隨著‘天罡大法’的威名遠揚,假以時日寶象上師,或者他在西域尋訪的三大弟子總能探訪到這段隱情,寶象上師一旦知情,一定會去向巴郎或者辜滄海求法,但這等絕世秘法,想來任由誰都不會輕易傳授,我一直擔心寶象上師會受人勒迫。”
採瑛散人說:“你是說寶象上師和灰衣僧就是為了求取秘法,才受辜滄海所迫,為混元教入侵中原出力?”
祝蓀搖搖頭,說:“我說過,寶象上師是得道高僧,絕不會做這種事,但你剛才也聽那灰衣僧說了,寶象上師已於去年圓寂,所以灰衣僧為了完成師尊遺願,這才投靠了辜滄海。”
採瑛散人說:“沒想到一代高僧的弟子,竟淪落至與魔為伍,豈不諷刺得很。”
祝蓀說:“其實佛與魔本是同體,只是一念之差而已,佛魔可互換,所謂殊途同歸是也,他們心想借道魔道,成就佛業,也許也是坦途,只是不知中間犯了殺業,那就還要經歷多幾大劫難才能化解得了啊。”
楚天闊說:“要是寶象上師還在,可能他的弟子也不敢如此忤逆行事。”
祝蓀冷笑一聲,說:“那倒未必,寶象上師佛法修為極深,年紀並不比我大,按說不至於如此短壽,想來他是為執念所苦,以及在佛與魔之間掙扎不休,一方面是佛學大道,一方面的殺身報業,不知如何抉擇,這才鬱鬱而終。他的弟子想必是看到了上師心中的掙扎,才捨身向魔求法,甘為辜滄海所使,也要完成師尊遺願,其實他們的犧牲也很大,這其實也是寶象上師所留下的冤孽,哎,一生道行毀於一旦啊。我正是知道那灰衣僧捨身報師的決心,才願意放過他一次,希望他們早日放下執念與狹昧,迴歸正道才好。”
採瑛散人稽首說:“樵老慈悲為懷,貧道十分佩服。”
祝蓀指著採瑛散人笑說:“你這雜毛,老是給我戴高帽,我哪是慈悲,我是知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江湖不是我的江湖了,自有高人去對付這群魑魅魍魎。”
楚天闊知道祝蓀暗指自己,遂說:“方才聽前輩所說,那灰衣僧使得是達摩棍法,我先前遇到一個灰衣僧,後來與兩位世外高人談起,他們就懷疑那是達摩沒有傳入中原的全套達摩棍法,今日在前輩口中得證,不知此棍法可有什麼破法?我遇到的三個灰衣僧,每個人所使的棍法相同,當兵器卻的不同。”
燕過濤說:“還有這事,他們用的都是什麼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