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哭,那時候我不明白,可是現在真明白了,很多事情書裡肯定沒有寫出來,像江姐一樣的女地下黨員,落在那些人手裡,一定……一定很慘,說不出的慘。”
方寶注意到了鍾蕾的腳,卻見潔白纖細,明顯就是沒怎麼走過路,養尊處優的人,忍不住道:“那你爺爺是大官了。”
鍾蕾一搖頭道:“我爺爺是江蘇人,參加**時很年青,是師範學校的學生,**成功後接受組織的安排,回到了江蘇在一個高中任教,後來雖然當上了校長,但並不是什麼大官。他經常給我說起重慶的事,而我從清華新聞系畢業後,才會到重慶來當記者。”
方寶道:“那你怎麼想到跑到我那裡來當臥底的?”
鍾蕾咬了咬唇,臉色黯淡下來,道:“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很關心時事,他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披著共產黨外衣的貪官汙吏,說他們根本就不配做共產黨,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和國民黨的官沒什麼區別了,對不起那些為建立一個潔淨公平正義的新中國而灑熱血拋頭顱的先烈,在我讀新聞系的時候,他就經常告訴我,做記者最大的職責就是讓黑暗無處可藏,不要畏懼強權,要敢於報道,和不正之風作鬥爭。在我畢業的前夕,爺爺去世了,我當時在北京,沒能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這是我最大的遺憾,所以想遵照他的話做一個去揭露罪惡不怕強權的好記者……”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可是到了社裡,社裡的領導一直安排我做一些接待工作,陪一些有廣告贊助的大老闆,還有其它單位的領導,而那些人的嘴臉讓我發嘔,所以強烈要求下基層,做真正的新聞記者,再也不去當花瓶陪酒什麼的了,我們領導沒辦法,就批准了我的申請,但要求我在三個月內找到有價值有震撼力的新聞,否則必須調回辦公室,我對重慶也不是太熟,一時間哪裡能夠找到那樣的新聞,一直過了一個月,有一次我去吃飯,聽到隔壁有兩個男人在嘻嘻哈哈的談論你的迪吧有女大學生在……在做那種事,我覺得這條新聞應該很有價值,所以就來了,誰知會被你察覺。”
方寶這才知道鍾蕾為什麼有那麼強烈的正義感,而他看過不少的**片子,現在長大了,也能夠理解那一代人對於衝破黑暗的渴望與奉獻,當下道:“鍾記者,我佩服你爺爺,也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想勸你一句,你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也不能去改變什麼,周強和夜總會的一些人見過你的樣子,你留在重慶已經不安全了,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吧。”
鍾蕾的眼中流露出了憤慨之色,道:“夜總會的那些管理人員壞得很,還有周強,身為公安局的副局長,竟然自己開那樣的夜總會,壞到腸子裡了,難道就算了。”
方寶微微一笑道:“這個周強並不只是自己開夜總會那麼簡單,更多的事你還不知道,但那又有什麼,你收集到什麼證據了嗎?
鍾蕾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接受培訓的時候很少接觸到其他的小姐,而且她們嘴緊得很,我問了兩個,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
方寶早就料到了,又笑了笑道:“那你錄到周強和你對話的聲音了嗎?”
鍾蕾再次搖頭,道:“他們送我去的時候,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換了,而且什麼都不許帶,我……我什麼都沒有錄到。”
此刻,方寶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調出當時錄的聲音,播給了她聽,鍾蕾頓時驚喜的道:“好啊,這就是證據,我明天覆制一份帶到報社去。”
然而聽到她這麼說,方寶卻關閉了錄音,跟著選了刪除,按了下去。
鍾蕾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頓時尖叫起來道:“你幹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刪了?”
方寶笑了笑道:“誰說這是重要的東西,我說是沒用的東西,而且是招禍的東西,這段錄音能夠說明什麼,就能夠說明‘零點夜總會’是周強開的嗎,甚至就能夠證明是他的聲音嗎,你要是交到報社去,我敢肯定,周副局長很快就知道跑了的火火在什麼地方,真名叫什麼,你說,他會不會把你抓起來,告你用假身份證,還要告你誹謗罪。而如果他覺得麻煩,只需要一個電話,鍾記者,我可以保證,你立刻就要從重慶失蹤,然後綁到周強的床上去,由他**後,估計就要與世長辭了。”
鍾蕾雖然沒有多少經驗,但畢竟也工作了一兩年了,絕非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她深知方寶的話是說得很有道理的,但是後面說的實在太刺耳了,頓時又怒瞪著他道:“你這人嘴裡就吐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嗎。”
其實,方寶是故意說出難聽的話刺激鍾蕾,讓她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