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婿寒山重叩請舅老爺萬福金安。”於罕四平八穩的坐著,接受了寒山重三拜,一旁的歸玄大師及季子昂則肅立不敢稍動,司馬長雄早就遠遠的陪著寒山重跪在地下了,浩穆院規律森嚴,沒有人能在院主行大禮之際尚能站立,而寒山重有生以來,膝不三曲,這跪拜之禮自是異常隆重,而且罕見,季子昂與歸玄大師當然十分嚴肅,不敢稍有隨意失態了。
於罕高興極了,他像多少年來的歡愉全在這剎時湧上面孔,兩眼玻С閃艘惶蹕擼�鬃苑鱟藕�街卣酒穡�鍔�諦�鉲�胚煅剩�
“山重……山重,老夫早已與妹子商量妥當,只要你與柔兒都能活著,就一定要便你們結成夫婦,老夫果然成全了我們這個願望,山重,自今而後,老夫與你就是一家人了。”寒山重真摯的道:
“小柔如何孝敬你們二位老人家,山重也與她一樣。”“好孩子,好孩子……”於罕興奮得過了度的擁著寒山重,旁邊的歸玄大師及季子昂已連忙過來向寒山重新賀喜。
寒山重謝了二人,司馬長雄已大步行到,躬身道:
“長雄恭賀院主與夢姑娘百年比翼,千年連理,永遠不分不離。”這位浩穆院的有數煞手,語聲含有無可抑止的喜悅與發自內心的歡愉,這喜悅,這歡愉,融合在一片兄弟情,手足義裡。
寒山重狠狠的拍了拍司馬長雄肩頭,沉聲道:
“謝了,長雄,寒山重永遠記得你的祝福。”這時,酒筵已經開了上來,於罕請各人落坐後,舉杯與大家幹了,一杯幹下,他的神色已隨著轉為嚴肅。寒山重撇撇唇,緩緩的道:
“舅父,可有心事?”於罕沉重的點點頭,道:
“山重,本來,這件事不想告訴你,不過,我們既已成為一家人了,給你說說也無妨。”寒山重放下手上牙箸,道:
“願聞其詳。”於罕看了看右坐的季子昂,季子昂仰頭幹了一酒杯,咳了一聲,道:
“大當家,聽過‘幻劍士’房爾極這個名字麼?”這六個字才自季子昂的口裡說出,寒山重神色已轉為凝重,他慢慢的靠椅背上,目光注視著自己雙手,嚴肅的道:
‘湘有一院,挑有一莊,渤海立孤島,肝玉水泱泱。’這句歌訣,是形容武林中各大門派之外的四個龍潭虎穴,也是代表這四處地方當家的威風,山重,不用做虛套,湘有一院,便是山重的浩穆院了,季兄,在下知道這位幻劍士房爾極,便是洮有一莊的睢睢莊莊主,老實說,我們四個人各霸一方,自來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侵犯到誰,當然,大家也彼此明白,若真的鬥了起來,只怕雙方都不會有好處,現在,季兄,是否姓房的架樑架到五臺山來了?”季子昂又張口喝了一大口酒,於罕沉重的接著道:
“有一次,這房爾極在睢睢莊喝多了酒,帶著他的手下誇言,說他單人只劍可以摘下中原七大門派的金風鈴,山重,你知道每一幫派的金風鈴乃是懸掛於派門堂中的屋簷下,若讓人取去,這一門派還有何顏面再在江湖上立字闖號?房爾極更競明著投帖拜山,挑戰掌門人,形意門的金風鈴已被摘了去,可嘆他們掌門人‘九柔叟’齊渭一生英名便斷送在姓房的手裡,五日前……”寒山重冷冷的道:
“五日前,他已找到了五臺派的頭上,是麼?”於罕嘆了口氣,道:
“不錯,形意門老齊的一身功夫我們十分清楚,他都討不了好,只怕本派掌門大羅師兄也處境艱困……”季子昂有些激動的道:
“大師兄非要和這小子單獨較鬥,不才之意,乾脆大夥一齊上,將這姓房的廢在此地算了!”於罕搖搖頭,沒有做聲,歸玄大師摸摸胖腹,慢吞吞的道:
“武林道義在前,子昂,一個人的名節也就在此了,房爾極敢一個人來,我們卻來個群毆,不管我們勝負,這也和他摘去了金風鈴差不多。”桌上沉默起來,沒有人再說話,寒山重緩緩站起,在室中來回蹀踱,眉宇間,有著精悍中的困惑。
血斧……七、愛屋及烏 挺身護名
七、愛屋及烏 挺身護名
廳裡的空氣有些沉重,沒有多久前的歡愉,空氣似乎被這沉重凝結了;廳外,陽光的餘輝斜斜照人,已近黃昏,而黃昏又最容易令人生起感觸……無論這感觸是過去的抑是即來的,無論是美麗的或是灰黯的。
季子昂舉起杯子大大啜了一口烈酒,狂放的道:
“大當家,來,這些我們且丟過一邊,先痛乾兩杯再說!”寒山重微微一笑,坐回椅上,他的目光瞥過司馬長雄,這位浩穆院的豪士奇才正舉箸夾菜,神色淡漠如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