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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代日本人的成長——他們更加富有獨立性,他們拋棄掉大公司,轉而創造自己的小公司。“未來的日本將越來越多元化”,青木說,不存在什麼單一的力量將再次主導日本,日本社會將包容越來越多的力量,Cool產業是日本新的增長點,卻絕不是惟一。

日本的結構性調整正與世界經濟的整體性變遷重合,正在從製造業的經濟時代轉入一個服務業經濟時代。但如果我們誤以為日本仍處於爛泥潭中,則可能錯失一次學習良機——一個國家如何再次艱難地重塑自己。

像很多同代人一樣,1962年畢業於東京大學經濟系的青木昌彥深受那場三四十年前偉大爭吵的影響,自由市場與國家主義的爭論分裂了政治世界與經濟學思想。如今,技術革命與全球化正試圖融合一切,但一個同樣艱難的挑戰是,我們該如何調整自己以適應這種新趨勢。青木對於未來20年的世界的設想是:地域與國家界限已不再重要,所有地區幾乎都要面對同樣的競爭,國家最重要的作用即是如何提供良性的競爭平臺。

在某種程度上,中國的確相似於20世紀60年代的日本,它的生氣勃勃與高速增長的確令人讚歎,但這絕非意味著中國仍有足夠的時間來重走日本的道路。面對一個日益加速的世界,我們既要面對工業社會發展的挑戰,同樣重要的是,我們還與今天的日本面臨著同樣的變遷——如何在新型的服務經濟中尋找到自己的位置,我們即將面臨的結構性挑戰將同樣艱鉅和富有震盪性。請放棄對日本的傳統眼光,看看這個社會如何重新孕育新的生命力,這對於我們的未來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瞭解那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在2004年8月份的亞洲盃決賽結束時,船橋洋一,《朝日新聞》聲譽卓著的外交專欄作家對中國球迷在電視畫面上的表現深感震驚,他相信中國日益高漲的反日情緒說明中國公眾對於日本是多麼的不瞭解,而在日本國內,他同樣發現日本公眾對於中國的屈辱歷史也毫不關心,他們一點也不想了解中國人憤怒的原因。船橋洋一相信,重新公正地看待對方的歷史是中日雙方和解的第一步,僅僅將歷史視作政治的僕從,將不可避免地招致歷史的報復。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中國與日本:並非零和競爭(7)

梅棹忠夫的《所謂日本》是我讀到的關於日本文明的最好的入門讀物。它有力地消除了我們對於日本碎片武斷式的理解:日本人是模仿的動物,日本不過移植了西方文明……我們必須首先承認,日本不僅僅意味著兇殘的戰爭製造者,索尼與松下電器,或是儒家文明與西方技術的混合體,他們像我們一樣擁有自身的傳統與獨特性。

“來自黑洞的使者。”1983年,在日本國力民族學博物館任職的梅棹忠夫這樣被介紹給法國的聽眾。因為日本像黑洞一樣吸納著各種資訊,自身卻不發出任何光線,不對自己作出任何解釋。也因此,外界對這個國家充滿猜測。

63歲的梅棹發現,外來者常常透過兩種模式來理解日本,一種是日本的模仿文明,一個世紀以來日本透過不斷模仿西方而建立起一個酷似西方的文明,而在此前它模仿的則是中國;另一種是轉向說,日本人具有極強的自我修正能力,在19世紀西方衝擊到來後,他們改變了原有的道路。

1957年因發表了《文明的生態史觀——序論》而獲得成功的梅棹相信,這兩種理解方式都是典型的線性思維,認為只有遵循了西方式道路才可能成功。他所提出的“平行進化論”則說明,日本與中國、朝鮮等遠東文明並不相似,它的發展軌跡也不可能在1868年明治維新開始時就突然轉向,事實上,日本在自身社會的發展與西歐文明的興起遙遙呼應,日本從一開始就具有歐洲文明的要素。

在17~19世紀的江戶時代,日本分裂成近百個藩,這與歐洲近代的城邦制很相似,同時由於這些藩都在德川家康為首的幕府統治下,這一統治又類似法國波旁王朝的君主制。17世紀開始興起的町人則像是歐洲同時代的商人一樣富有進取精神,他們拓展商業活動,並帶動了消費,日本的陶瓷業在16世紀便得到了飛躍發展,17、18世紀則是釀造業發展期,在17世紀末,作為出版業中心的京都已有了70~80家書店,每年出版170種新書,好似日本的文藝復興……儘管17~19世紀的日本常常被視作一個“鎖國”的年代,但這種鎖國卻恰好終止了中國對於日本的影響,日本自身的文明開始逐漸發育,其特殊歷史遺產給它帶來的發展恰好與歐洲文明相似。於是,美國海軍准將佩裡在1853年入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