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環住了他的腰身,冷冷道:
“快一些,別廢話。”
季平安笑了笑,說道:
“三二一……跳!”
於是在山崖之上,二人撐著一隻醜陋而巨大的風箏躍下雲海。
符文閃爍,鼓盪起強風,緩解了下降的重力,如同一隻大鳥,追隨著千紙鶴,朝下方俯衝。
冷風拂過二人衣衫,頭髮。
“別亂動,我難保持平衡!”
“哦。”
“別朝後倒,往前傾,不然要翻了!”
“哦。”
“別拽我腰帶啊,褲子……褲子……”
“哦!”
終於,魏華陽還是不情不願環住了他的腰身,搖搖晃晃的風箏也穩定了下來。
季平安眯著眼睛,迎風下降,同時感受著後背的觸感,沒來由地心臟狂跳。
低下頭,望著腰帶前兩隻勻稱嫩滑的女子的手,沉默了下。
搖頭將一絲旖旎的念頭掐斷,笑著說道:
“我們衝出來了!”
魏華陽正在走神,心煩意亂,驟然聽到聲音抬起頭來,驚訝地看到兩側的雲霧飛快退散。
二人彷彿從隧道中衝出,陽光撒落下來,前方的一片蠻荒山野清晰起來,扭回頭,身後是盤亙凝固的雲海。
他們衝出來了。
“噗通!”
就在二人臉上顯露笑容的時候,風箏符文劇烈閃爍,不堪重負,徹底解體。
二人貼著地面滾進了草地上,摔得鼻青臉腫,季平安甩了甩髮昏的頭,眯著眼睛想要爬起來,卻捉住了一隻小手。
“……”他愣了幾秒,然後突然被一道劍光噴了一臉,魏華陽渾身草葉,一腳將這個登徒子踢飛,收劍歸鞘。
咬著牙:“滾開。”
……
……
“大護法,這些鐵屍死了很久了,看來我們與其的距離還不夠近。”
迷霧中某處,一名四聖教徒蹲在地上,用手指抵在地上的鐵屍上感應片刻,起身看向身後的人群。
身材魁梧,披著紫色披風,揹負一柄大刀的大護法面無表情,面罩下眼神一片冷漠。
彷彿醞釀著一場風暴。
身材佝僂,頭髮稀疏,拄著一柄骷髏法杖的“屍巫”把玩著掌心的黃金蠱蟲,一言不發,紅綠色的眸子低垂。
那名扛著巨大白幡的侏儒,同樣停止了搖動的舞蹈,臉上爬滿了疲憊。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籠罩在緊張中,不願觸怒處於暴怒邊緣的大護法。
“三天了,還是沒有找到。”大護法聲音沙啞,“甚至越來越遠。”
三日之期,是他此前說過的,但當初信心百倍的眾人明顯低估了對手的頑強。
大護法扭頭,盯著侏儒,目光深沉:
“你不是說,坐井也逃脫不出?”
容貌醜陋的侏儒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他同樣困惑無比。
這幾日,眾人幾乎地毯式搜尋,按理說,就算找不到也該有些收穫。
可實際上,從地上殘留的屍體看,對方並未被困住,只是行走速度稍慢了一些而已,卻仍舊在堅定地朝著餘杭方向逃竄。
“我……”
侏儒想說什麼,卻給大護法突兀一拳隔空打出。
整個人痛呼一聲,凌空翻了幾個跟頭栽倒在地,吐出鮮血,眼底浮現厲色,卻強行隱忍下來。
大護法說道:
“還以為你們這些‘古人’真有什麼本事,原來一個個只會吹噓,此為懲戒。覺得恨?呵,你應該慶幸遇到的是我,而不是教主,否則你不會還有命在。”
侏儒臉色一變,沒敢吭聲。
其餘教徒也是沉默下來。
大護法壓抑著憤怒,說道:
“我們都知道,一旦真讓對方成功,逃回餘杭,會有多麻煩。非但本次大事很可能付諸東流,甚至魔師殘軀都會遺失,到時候,不只是我,你們所有人也都要承受教主的怒火!”
他聲音激動起來:
“我現在只想問一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方為何能破開迷霧逃走?!”
沉默片刻,一名高瘦的四聖教徒開口道:
“顯而易見,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對方本身便極擅長破陣,或修行體系擅長破解此道。其二,則是身上存在某些大修士贈予的底牌。我個人傾向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