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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真的?是真的?那何真知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葉華在一邊氣喘吁吁地笑:“因為有可能何真知串同,所以暫時還不可以。”

我不悅:“那你笑什麼?”

葉華繼續笑:“你聽我說完,也許就快出來,因為我剛剛收到訊息,豐柄生主動要求接觸專案組。在整個過程中他一直被動,這次主動,加上前幾天豐柄生有所猶豫的跡象。一一,我認為是個好訊息。”

我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對葉華說:“先別掛,我聽手機。”

是林千紅,她一貫溫柔的聲音輕輕地響在耳側:“一一,我表哥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願意說出真相,讓我好好照顧他的家人。所以你放心吧,你朋友不會有事。”

我呆住,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手機中林千紅輕輕地“喂?喂?”電話中葉華叫我:“一一,一一?”

我的淚不知不覺地流下來,而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為何真知?是為林千紅?或者,是為我自己?

第二十六章(2)

我曾經說過,何真知的笑臉,溫和清晰、充滿體諒,溫暖如春風。不是天生,卻也並不是面具,因為有真誠絲絲縷縷自眼中透出。

然而當我們去接她的時候,我看到的何真知,不是我見慣的笑容。她仍然微微地笑著,卻略垂眼簾,嘴角有隱忍的淡然。天氣很熱,我抬頭看看一碧如洗的晴空,看看來接她的家鄉舊友,忽然之間,覺得人生殊無意義。

大家都沒有說話。項玉體貼地走過去拉住何真知的手,何真知反手握住她的,輕輕一笑:“我沒事。”

葉華開了吉普過來,他載了他們五個人,問我要不要一起,我退後,示意和辦手續交涉的駱荒一起走。何真知遠遠地看著我,笑了一笑。我也笑了一笑。

我站在烈陽下看著他們的車遠去。

許久,駱荒的聲音:“羅一一,你還不上車?”

我說:“事情辦好了?”他說:“還有豐柄生的案子,我也要跟。一一,豐柄生對專案組說他之所以說出真相坦白交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表妹,你認識他的表妹?”

我低聲說:“駱荒,你也認識。她是林千紅。”

駱荒恍然:“啊,你那唯一的好朋友。世界真小。”

我諷刺地笑了笑,問:“你怎麼知道是我認識他表妹?”駱荒笑道:“我也是猜的,畢竟我們幾個人當中只有你去接觸過豐柄生的家人。”他轉頭看了看我:“為什麼這種表情?事情完結之後我們找林千紅出來吃飯吧?”

他什麼都不知道,在高三的時候,他已經被他父母送出了國。他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我沉默。駱荒卻逗我說話:“怎麼突然之間跟燕北他們好象疏遠了很多?這兩天你對他們愛理不睬的。”這陣子我們都在一起,特別是晚上,七八個人一起想辦法查資料,半個多月來已經相當熟稔。雖然我一開始就不太喜歡鄭碧,但時間一長,也算有說有笑。

我沒回答,駱荒自言自語:“女人,奇怪的女人。”

我倒笑了:“你身為一個男人,觀察力也太細緻了點吧?”

他嘿嘿笑:“區區不才在下我是一個律師,這是職業慣性使然。”

我轉開話題:“何和現在在幹什麼?”

這下子輪到他沉默開車。我問他:“駱荒,你愛上了何和是吧?”

過半天,他嘿了一聲,道:“你沒有告訴羅見何和回來了?”

我嘆口氣,靠在椅背上:“沒有。羅見恨何和。”

他笑了:“羅一一,有時候我覺得,羅見和你一樣,都這樣不在乎世人不在乎環境,只顧自我地做人並要求身邊的人也如此。”

我霍然轉頭,他安靜地停下車,看著我:“我並不認為這是不對的,但至少這種態度不成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和原則,你可以不顧一切,只為自我生活,但你不能據此要求別人。”

我沉靜下來,淡淡地說:“你說得不錯。不過第一,知易行難;第二,知者未必就贏得了不知者。”你知又如何,你體諒體貼又如何,你愛的人照舊只一心愛著她愛的人,眼角兒也不帶你一下。

駱荒臉色一黯,挺直了背,不再說話。

我知道我這句話殺傷力大、刻薄。可是就算是駱荒,也不能批評羅見。沒有人可以批評他,除了何和。

第二十六章(3)

我疲倦地看著窗外。我的包裡,有一封林千紅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