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沉默了良久,像是經歷了長時間的暗流洶湧,終匯成一句簡單的話,“在哪,現在?”三年前,她說,他太好,她太不好,她說是朋友,他放她走,給她時間,三年前,他親眼看到,她對自己骨肉的殘忍,誰知,那個女人竟比想象中的還要狠絕,那一別竟是三年的杳無音信。
“我在S城,剛下飛機,現在很累了,明天抽個時間,大家見個面吧。”她平靜地說,言下之意是見面再談。
“好。”他也只是平和地應允。
她收了線,隨手揀起一本雜誌,不覺間,嘴角浮起久違的,由衷的淺笑,三年,不算太長的時間,卻足以改變許多,連許少都這樣沉斂了,要是換作三年前的鳴子,她甚至能憑空勾勒出此刻他暴怒的表情。
這樣追憶著年少時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不經意間,定格在一頁英俊的男人身上,靜靜凝望著,她跌入一片美好的恍惚,不是因為油畫上男人的俊朗,而是那個品牌,阿瑪尼,衣中之皇,無意間,她發現,他的西裝,襯衫,領帶,休閒褲,諸如此類的,大部分是阿瑪尼的牌子。
彼時,他寵她寵得厲害,像是處心積慮地要將她往壞裡寵,那時的她,有些恃寵而驕,他每次進門,都習慣性地脫下外套,露出內裡打底的深灰色襯衫,他似乎偏愛灰色,但又不得不承認,黯沉的灰,穿在他身上,卻是格外地讓人眼前一亮,她有些懊惱這樣的認知,略微無理道:“一件襯衫就上萬,奢侈,市委書記,不知民間疾苦。”
她以為,他還不至於生氣,但至少會對於她的取鬧,自動忽略,他卻揉了揉她的發,眼角有淡淡地笑意,“習慣了,很舒適,也沒在意價錢,我答應你,以後儘量試試其他品牌。”他這樣說著,彷彿是極自然的寵溺。
薄涼的指撫上那流光溢彩的扉頁,她闔上眼,無奈且無力,原來,關於他的一切,她從未忘記,現在似乎明白了,他緣何偏愛於阿瑪尼,唯有衣中之皇,才足以匹配上人中之龍。
也許,他們是同一類人,無論是人,抑或是物,一旦習慣,便很難改變。
“恩,知道了,錢會按時匯進你的戶頭。”收了線,他立在29層高的落地窗前,仰望星空璀璨,俯瞰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