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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他依舊跪著,置若罔聞。

她湊到他耳邊,急道:“祖宗,我給您跪成不?”父母還不詳,她結啥婚。

他沉著臉,犟起來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逼人就犯也好,不擇手段也罷,今天,她一定得給他一個承諾,不能再由著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再這樣兒,來來回回瞎折騰,他心臟受不了。

外圍的人越積越多,掌聲,口哨聲,鬨鬧聲,攪得她心亂如麻。

牙一咬,心一橫,她拔出鑽戒,便套上無名指,下一秒,只覺雙腳懸空,那個人,就抱著她,一直轉啊,轉啊,她的世界,就變成《功夫》裡那個棒棒糖,一圈一圈,繞啊,繞啊,難道這就是幸福的滋味?

七十八,輪迴

第二天下午,她回顧家吃飯。

“小北,恭喜了。”王婉菲睇著她指上的鑽戒,衝她擠了下眉。

顧小北掩了掩手,略微尷尬地笑笑,心下琢磨著,那廝怕是求婚前,一早就昭告天下了,成心地不給她退路走。

嘭地一聲,瓷碗磕碰到大理石,心子不由一跳,心下嘆氣,每次回顧家吃飯,都得一番驚天動地,還不帶消停。

“早幹嘛去了,”顧梓萌指著她的鼻子,“顧小北,你是我見過最噁心的女人,活該你沒爹疼——”

“梓萌——”顧景天厲聲喝止。

顧梓萌倏地起身,殺紅了眼般,朝顧景天吼道:“我要說,爺爺,你偏心,三年前你將她許給許家,她不知好歹,三年後又不知廉恥地要嫁進許家,都是你,爺爺,都是你,你偏袒那個有娘生沒爹養的賤種。”

剛端了餃子出來的顧墨禾,恰好沒錯過這一幕,隨後便衝上前,堅決地甩了她一巴掌,顧梓萌捂著臉,目露兇光,“我恨你,我恨你們母女倆。”說完即轉身跑出了顧家。

李妍瑾也丟了碗筷,跟著離開。

顧景天睨向她,好像她是隻妖孽,顧家的一切爭端,皆因她而起,自她進入顧家,由那一刻起,顧家便不得安定,她是成心要毀了顧家。

她更冷笑,光鮮亮麗的顧氏家族,不過是滋生慾望,扭曲人性的溫床,他們貪婪,自私,這一切的爭端明明是因著他們無休止的慾望而起,就像神經病不承認自己是瘋子,扭曲的人還能盡數將這一切歸咎於別人,理直氣壯。

晚飯不歡而散,她卻沒忘了此行的目的,飯後,隨著母親上了二樓。

“書記,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車內,何祁好心提議,看著顧灝南倚進車座,手抵住小腹,面色發青,記不清這是近段時間的第幾次了,連日來,此種狀況更是密集發生。

顧灝南擺了擺手,唇瓣翕動了幾下,沒說話,又收回手搭上額際,柔光下,鼻樑以上,形成一片暗影,稍微遮蓋了臉色。

何祁又道:“晚上的飯局,我看,還是幫您推了吧。”

顧灝南輕哼一聲,算應了。

之後,何祁沒再擾他,車子向顧宅方向駛去,過了幾分鐘,像是想起了什麼,何祁又補道:“對了,書記,您吩咐我關照顧小姐的事,她昨天已經搭飛機回來了,還有——”何祁突然打住。

顧灝南半天等不來下文,也終於開腔,“還有什麼,接著說。”

何祁想了想,紙包不住火,接著道:“顧小姐一下飛機,許家公子就在機場求了婚,有好幾家報紙,都登了頭條。”

顧灝南謔笑道:“換句話說,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何祁連忙道:“不是,書記,白天您在忙,我就——”

顧灝南拍了拍他的肩,打斷道,“安了,錯不在你。”他揪緊上腹,又是一陣絞痛,指間溼潤,額際狠發了一通冷汗,每痛一次,他都感覺幾乎要休克過去,事實上,他都挺過來了。

如果他結婚了,又拿什麼立場要求她,站在原地。

如果因為他的自私,他們失去了一個孩子,如果因為他的疏忽,缺席了她骨肉分離的痛苦,那麼他還想要自私一回,她是否願意,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們就像世間平凡的男女一樣,美好地邂逅,自然地開始,正常地戀愛,好好地在一起。

顧小北提高聲調,不可置信地概括著母親的話,“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媽是好朋友,然後你橫刀奪愛,搶了你好朋友的男朋友,我媽懷著我離開,你跟我爸結婚,再然後,我媽生下了我,難產死掉,我爸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抑鬱而終。”

顧墨禾拭著淚,輕道:“大概——是那樣吧。”

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