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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又生怕在沈大將軍面前露了形跡,便是有什麼事也不肯痛快地說出來,總愛在背地裡用些彎彎繞繞的法子。

這做派是有些教人膩歪,但說起來,也總比不要臉皮的強些。譬如現在她正需要向沈大將軍證明自己答應許家姊妹易嫁是一番好意,也要向外人表明她是個極賢惠慈愛的繼婆婆,所以至少現在她是要多說許碧好話的。自然,在誇讚之中再讓人知曉許碧有些不足,那也是難免的。畢竟如此一來,便更顯得她寬容,即使這繼子媳婦兒並不十全十美,她也絕無挑剔。

“另外,我記得聘禮裡頭也有好些衣料,你只管挑了叫針線房去做新衣。若是不知該尋誰,只管去問紫電。”出門可不能穿這種半舊的衣裳,高門大戶裡的女眷,每年的新衣差不多也就是為著這些應酬,許碧總不能在這上頭叫人看輕了。

許碧有點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往外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那個——袁家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說實在的,有這麼一家子在旁邊,簡直就好比虎狼在側啊。他們能暗算沈雲殊一次,就能暗算第二次,這俗話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更何況袁翦鎮守江浙十餘年,這裡是他的地盤,想算計沈家人不是更方便麼?

沈雲殊倒沒想到許碧一直在惦記這事兒,收起笑容道:“此事我已與父親商議,袁家在此地有根基,必得小心謹慎,徐徐圖之。你放心,在這杭州城裡,袁家還不敢做什麼。”

“在杭州城裡他是不敢,可你和大將軍又不能一直留在城裡……”

沈雲殊心裡一熱,下意識地探身拍了拍許碧的手:“放心,其實我和父親早有防備,不然,只怕那一箭我就逃不過了。你莫著急,這一次未能成功,他也不敢立刻就再次下手。”他說著,笑了一下,“若是袁家請你去赴花會,你可別害怕。”

許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也不至於嚇成那副樣子。”真要是沈家人在袁家後宅裡出點什麼事,袁家可撇不清關係。

沈雲殊低聲笑了起來:“是是是,我知道你大膽。連人都敢——”

他話沒說完,就見許碧臉色有些發白,連忙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暗暗後悔——親手殺人這種事,便是他當年第一次做,事後也連做了數日噩夢,更何況許碧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看她終日神色自若,他怎麼就忘記了,當真以為她心堅如鐵,刀槍不入了不成?

許碧只覺得手上似乎又有了那種潮溼粘膩的感覺,本能地想找塊帕子擦一擦,將手一收才發現沈雲殊的手還壓在自己手背上,頓時一陣尷尬,扭過頭去道:“你也別就那麼肯定,誰知道袁家會不會喪心病狂?畢竟沈家還招著皇上的忌諱——”

她說到這裡,忽然覺得不對勁了。

若說皇帝忌憚沈家,才把沈家從西北大本營調到江浙來,就是要借袁家之手削弱乃至於搞掉沈家,可王御醫是怎麼回事兒?他可是宮裡指派出來的御醫,而沈雲殊裝病能瞞得過別人,卻是萬萬瞞不住他的!

難道是王御醫跟沈家串通一氣,欺瞞皇帝?許碧沉默片刻,問道:“王御醫膽子大嗎?”大到因為正義感就能欺騙皇帝?

沈雲殊原本也在尷尬著呢。許碧抽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拉著人家的手呢。當然,這是他的妻子,都已經拜堂成親了的,但也不知道怎麼的,或許是因為這親都是沈雲安代他行禮的緣故,他總覺得許碧還像是別人家未出閣的姑娘,彷彿做點什麼都有些唐突似的。

不過這會兒看著許碧圓睜的眼睛,一瞬間尷尬都被拋到九霄雲外,他哈地一聲就笑了出來:“這——這我可得去問問王御醫……”不知道王御醫到時候會是個什麼表情。

“你別笑!”許碧很想掐他一把,板著臉道,“你現在還是傷勢未愈呢,這麼笑不怕把傷口笑裂了?”既然要演戲那就演全套好了。

沈雲殊忍笑點頭:“你說的是。若是被人發現破綻,我和王御醫都有欺君之罪啊。”

他把“欺君之罪”念得特別重,許碧覺得自己已經不用再問了:“所以皇上也知道袁家在養寇?”什麼皇帝忌憚沈家,什麼皇帝還記得端王做過媒,統統都是假的!皇帝根本就是拿這個當藉口,好教天下人都以為他是要對付沈家,其實卻是聲東擊西,劍指袁家!

沈雲殊收起笑容,點了點頭:“皇上原本是想做個賢王……”太子病弱,袁皇后從小就教導靖王就要做個能輔佐太子的賢王。既是要做賢王,對朝政民事又豈能一無所知呢?

袁家鎮守江浙已十餘年,初時還小心謹慎,可隨著太子年長,也就漸漸地有些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