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重來一次。也許某一天我們會了解所有的真相,但是現在讓我們試著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你還記得什麼!”回憶的力量像是刺激了她,她冷靜了下來,說:“我正在睡覺,突然被爸爸正處於突如其來的危險這一可怕的感覺驚醒。我跳起來跑去他的房間。幾乎是漆黑一片,但是我開啟門後,屋內的燈光足以讓我看到躺在保險箱下爸爸的睡衣,就像第一個恐怖的夜晚那樣。我就想我可能是瘋了。”她停下來戰慄著。我的視線落在了道警長身上,他仍然在漫無目的地往手槍內塞子彈。想到我的止血帶,我冷靜地說:“道警長,告訴我們,你對著什麼開了槍?”這個警察表現出了他一貫的順從。環顧了一眼房間裡的僕人,他語氣極重地開了口,我想這是一個法律官員在陌生人面前慣用的態度:“先生,您難道不認為我們應該打發走這些僕人嗎?然後我們可以深入討論一下這件事。”我點頭同意。僕人得到暗示後都退了下去,儘管不情願,走在最後的一個還是關上了他身後的門。這時警長接著說:“我想我最好把我的印象告訴您,先生,而不是細述我的行為。我把迄今為止我記得的都告訴您。”現在他的言行中有了一種順從,或許是他從那種笨拙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我*著身子去睡覺——就像現在這樣,枕頭下放了一支左輪手槍。這是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關了電燈,房間裡很黑。我想我聽到了一聲尖叫;但是不敢確定,因為我像是在過度疲勞後還無數次被召喚的人那般腦袋沉重。和這次的情形不一樣。我馬上想到了我的槍。我把它拿出來,跑上了樓梯平臺。然後聽到了一種尖叫,更像是求救的聲音,我跑進了這間屋子。屋子裡很黑,護士旁邊的燈已經熄了,唯一的光線是從樓梯平臺那邊透過開著的門傳過來的。崔羅尼小姐跪在她父親旁邊的地板上,尖叫著。我覺得我看到了窗戶和我之間有東西在動,因此,沒有多想,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我開了槍。它朝著窗戶的右邊移動開去,因此我又開了一槍。然後您就從那把大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還戴著那個奇怪的東西。在我看來,我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先生,我知道,您可能會因此這樣想——我開槍的位置和您處的位置一致。所以當您除下面具時我正要再次開槍。”聽到這裡我出於職業習慣盤問道:“你說你覺得我就是你開槍的東西。是什麼東西?”他撓撓頭,並沒有回答。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次襲擊(3)
“說吧,警長,”我說,“是什麼東西,像什麼樣?”他低低地答道:“我不知道,先生。我想一定有什麼東西;但那是什麼,或者像什麼,我沒有任何概念。我想可能是我睡之前一直在想這支手槍,或者到這裡的時候我還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這我希望您將來也一直記得,先生。”他堅守著這個理由,好像這是他最後的希望。我不想反駁這個男人;相反的,我希望他能和我們站在一邊。此外,那個時候我站在陰影裡我也有責任,所以我很善解人意地說道:“對極了,警官。你的反應是對的,儘管你處在半睡眠的狀態,並同樣受到了這種狀態的影響——無論是何種影響——讓我也睡著了,還將護士弄得僵硬昏迷,但是你並沒有停止思考事情。但現在,整個案子又變成了一樁新的謎團,讓我看看你站的地方和我坐的位置。我們應該能找到你子彈的痕跡。”對此次行動的期待和他習慣性技能的練習像是讓他立刻振作了起來,開始工作的時候完全像是變了個人。我叫格蘭特夫人按著止血帶,走向他指著的陰影處的位置站定。我無法忽視他頭腦的精確性,他向我展示當時他站的位置,以及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槍指向的那個位置。我起身的那張椅子仍然在原處。然後我叫他用手指著那個位置,因為我想找到他開槍的痕跡。
就在我椅子的後面,離它稍稍有一點距離,立著一個高高的鑲嵌過的櫥櫃。玻璃門被打得粉碎。我問:“這是你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開槍的方向?”他迅速回答:“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那邊!”
他向左轉了一點,手指向更靠近放大保險箱的那一面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向那張矮桌子,這上面除了那些古玩,還有激起賽爾維爾憤怒的那具貓木乃伊。我拿來一支蠟燭,很容易就找到了子彈的痕跡。它打碎了一個小的玻璃花瓶和一個黑色玄武岩的茶托狀淺瓶,用象形文字精美雕刻過,雕刻的線條裡填滿了暗淡的綠色水泥,整件物品的表面都被打磨平整了。那顆被牆面彈回來的子彈頭正躺在桌子上。
我走向打碎的那個櫥櫃。這顯然是用來放珍貴文物的:裡面有很多大的金聖甲蟲、瑪瑙、碧玉、紫晶、青金石、貓眼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