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單單靠她沈慧安三個字,只怕一輩子休想叫李雲昶說出這種話來。
慧安這兩年想的清楚,對前世的事情也看的愈發明白。
李雲昶身為皇子,難道對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就真無野心?若有,那麼在前世他娶了她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又是個名聲不好的,不光是恥辱的問題,而是阻拌,是累贅,是阻他前路的絆腳石,也難怪他厭她。
前世她是在平王入主東宮,李雲昶名聲微顯時嫁進秦王府的,只怕那時賢康帝已定下了要平王繼承大統之心。彼時李雲昶的胞弟八皇子李雲祥眼見就要成年開府建制,而佟妃年近四十卻再度受孕。賢康帝要穩固朝堂,要一心將朝堂重心轉到北征之上,便只會幫平王坐穩東宮,而淳王是其愛子,賢康帝對他多有袒護。可李雲昶卻不是,佟妃若再次生育皇子,便是大輝唯一育有三子的貴妃!這是隆寵,而李雲昶只怕也會子憑母貴,在朝臣心中不一樣起來。一個淳王便叫朝廷分化兩堂,賢康帝又豈會再容另一個淳王勢起?故而她,沈慧安,一個父親能力一般,家中兄弟無繼,又失去了家族,失去了勢利的女子,便被賜婚給了李雲昶。
也就是說她本就是賢康帝用來對付、打壓李雲昶的棋子,試問李雲昶又怎會對這樣的她動情?便是前世的她不刁蠻,不任性,識大體,解風情,只怕也是早已註定要失寵的。
慧安先還以為是自己的算計才惹了李雲昶的厭惡,而今世想來,便覺前世自己的身份嫁做秦王正妃確實有些高攀,尤其是後來她進宮阻皇帝給李雲昶賜封側妃,皇帝竟就答應了。之後李雲昶回京曾大發一場脾氣,如個慧安想來,李雲昶非是個戀美色之人,對面子也不是死抹不開的。他會那般大怒,只怕當時那道賜封側妃的旨意會是李雲昶費了心思求來的,卻偏就叫自己又給扯了後腿,他又豈能不氣?
天下之兵盡皆歸於天子,剝不剝爵只在皇帝的一句話!沈家兵的兵權和鳳陽侯府的爵位本就都是皇帝之物,她卻用此換來了秦王妃的名階,這生意皇帝也太虧了。所以根本不是她沈慧安算計的好,而是皇帝順手推舟,原就有意壓制李雲昶!而她就恰好做了那棋子,做了埋在李雲昶心頭時時提醒他父親對其薄涼的毒針!
想通這些慧安心中既悲又苦,對李雲昶早已再無執念。可如今李雲昶卻又說出娶她的話來,娶她?今世他的這話,又有多少的真心在其中?
慧安漸漸停下笑來,心裡的苦澀越來越多,只覺前世自己和李雲昶少了緣分,若說有緣,也只是孽緣,而今世又何嘗不是如此。她早已對他生了牴觸,休說他著求娶之心不純,便是他真心中愛幕與她,這顆心也已無法生愛了……李雲昶見慧安那般笑,只蹙眉瞧著她,心中卻是說不出的難受。他握緊了手,面頰已是鐵青一片。
慧安抬頭瞧他,開口卻道:“王爺別忘了,小女定過親了。
李雲昶見她平靜下來,從她的面上竟是一點也瞧不出她心中作何想,他聽慧安如此說,便急聲道:“今日發生這種事,是誰都沒能預料到的,本王壞了你的清謄,又豈能不負責任。這是天意,任誰也說不出個不對來,定了親還可以退親,想來關元鶴是能理解的。怪只怪你和他緣分不夠,何況那年本就是我求父皇賜婚在前,你本就該是本王的!”
慧安聽他這般說登時愣住,她從不知李雲昶竟是進宮求皇帝賜婚過,可是為何她最後還是和關元鶴定了親?
慧安想著,李雲昶卻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低聲道:“慧安,和我在一起吧,做我的妻……”
求你了!他在心中默唸著,抱著慧安的手臂也不知是因失力,還是激動,竟有些微微顫抖。那聲音帶著一絲請求,一絲隱忍的脆弱,似極為害怕會聽到拒絕的話一般。他心中確實是害怕的,自從再次重逢,慧安的美、她的好一點點在心中紮根,尤其經過今夜他更堅定了要她的心。可他也知她已定親,甚至即將成婚。她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這樣的想法自重逢後便一直折磨著他的心,叫他覺著慧安離他是那麼的遠,可今日她就在這裡融手可及!只要叫人瞧見他們在一起,她便只能嫁給他,任誰都說不出一個不對來。便是關府,便是關元鶴也只能認栽!
這叫李雲昶簡直覺著喜從天降,是蒼天有眼,緣分天定,將慧安送到了他的身邊來。他又豈會再次放手?故而他細細聆聽著,蠱惑著,希望能聽到慧安答應的聲音,甚至他俊美的面孔上流露出害怕拒絕的不安,因為他很清楚,今日若是不成,他只怕再無機會按近她了!
慧安一時不查,被他抱個正著,耳邊響起他溫柔到乞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