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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了。”

往東?往東去是出青屏山回雁州府的路,還是方才那個問題。

若害李雲昶的人是淳王,那這會子東邊雁州府應該已接到訊息,派兵往這邊救援了,他們往那邊正好能和官兵匯合。可若是害他的人是平王,那這麼著無疑是羊入虎口,可官兵畢竟人多嘴雜,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那葉知府便是在雁州經營地再根深蒂固,到底這也是大輝的天下,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未必敢真的對李雲昶動手,總比等在這裡,等到被刺客無聲無息,毫無顧忌的殺掉的好。

慧安想著便點了點頭,道:“你上馬吧,我牽著你。”

李雲昶聞言嘴角抽了抽,但是淪落到如此地步,也顧不得什麼男兒硬氣了,他也實在沒有力氣多行,這便依言艱難的爬上了馬背。只他坐在馬上累了一頭大汗,慧安卻眼看著連幫把手都不曾,這叫李雲昶多少有些難受,便沉著臉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慧安還樂的清淨,只牽著馬悶頭就往東面走。兩人就這麼走了有一個多時辰,天氣已漸漸發白,慧安心下微定,提著的一口氣一鬆便覺著渾身疼痛難當。

她若非整日在馬場折騰,只怕經過這一夜的驚險,早就累趴下了,如今心神一鬆,就覺著雙腿發軟,腳步也踉蹌了兩下。李雲昶瞧在眼中,終是開口道:“歇息一會兒吧,天都亮了,應該是無礙了。”

慧安聞言回頭瞧了李雲昶一眼,點了點頭將馬停在一堆大石旁,李雲昶踩著石頭下了馬,慧安才鬆開馬韁,慢步走到一邊的石堆旁也不顧什麼形象舉止了,一屁股坐下揉起腿來。

如今天色已灰濛濛,李雲昶可以清楚的看到慧安臉上身上的血汙,見她滿身疲倦,頭髮也散落了不少下來,揉著腿沉默不語,心中便心疼了起來。只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不由就瞧著慧安發起怔來。

慧安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這會子她心裡亂的很,根本無暇打理他,也不願多理他。

想著這一夜,慧安就喘不過氣來。一方面她覺著發生這種事自己對不住關元鶴,一方面又覺著這事意外,事急從權,她不應該內疚自恥。接著她便又開始擔心前路,若是叫人發現自己這麼和李雲昶呆了一夜,便是關元鶴再喜歡她,也是不會娶她的了。她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嫁給李雲昶!若是以往,她還會擔心以自己的身份沒資格坐上正妃之位,但現在卻是不會了,就衝她救了李雲昶的命,便是李雲昶不願,賢康帝也不會叫兒子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這個秦王妃她是一定能當上的。

可是,她實在對這秦王妃半點興趣都沒有啊,而且想到要再和李雲昶過一輩子,慧安這心中就難受的不行。休說她已和關元鶴髮生了那種事,便是未曾,她今世心中也只有一個關元鶴,對李雲昶是躲都躲不急的。若是揹負著對關元鶴的心,帶著這已經不清白的身子再嫁給李雲昶……慧安想著便幾欲一頭撞死,壓抑地直想跳起來大叫一場。

“擔心他不要你?”頭頂突然響起一個微沉的聲音,慧安一驚,抬頭就見李雲昶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前,正俯身瞧著自己,一雙眼睛黑黑沉沉的卻瞧不出他在想什麼。想著自己弄成這般都是因為眼前之人,而他此刻竟還冷嘲熱諷,慧安心裡躥起一旺火苗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瞪著李雲昶便欲發火。

卻在此時,李雲昶卻突然又開了口,竟道:“他不要,我卻想要你!”

他說的斬釘截鐵,一字一頓,咬字異常清楚,慧安什麼都聽見了,可頭腦偏就覺著轉不過彎兒來,瞪著李雲昶便似他在說什麼獸語一般。

半晌慧安才眨了眨眼,有些欲氣欲笑地瞧著他,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李雲昶卻再次道:“我想要你,想的一顆心都疼了!沈慧安,嫁我李雲昶為妃吧!”

慧安聞言怒極反笑,真真就覺著聽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她瞧著李雲昶那張俊顏,瞧著他認真的神態,那笑意便越發壓制不住,笑著笑著便彎了腰,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出來。她甚至弄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笑,為何要笑的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更弄不明白此刻自己心裡到底是生氣,是哀傷,是楚痛,還是有些復仇後的喜悅和暢快,抑或只是單純的覺著世事可笑。前世求而不得的,今世他竟在此種情況下說出這般話來。她救了他的命,他卻反過來算計她的清白,她是該覺著榮幸,還是該覺得可悲。

只有一點慧安卻清楚,李雲昶今世能夠求娶與她,絕對不單單是一個動心二字。若然沒有她把持住鳳陽侯府在先,若然沒有沈峰一家的歸宗,沒有太后的厚愛,甚至沒有她在南方馬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