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容易風溼老寒腿,每天風餐露宿荒郊野嶺的,萬一被狼吃了連骨頭都找不到。
他正心裡憋屈呢,就看見薩楚拉朝著他小跑過來,心中陰霾瞬間一掃而光。
扶住氣喘吁吁的薩楚拉,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送你。”
說著開啟揹著的小包,掏出不少吃的,開始往靳陽的包裡塞。
靳陽的包裡除了換洗的衣裳就沒有別的,家裡老頭子恨不得他在外頭多吃點苦,才算報效國家了。
沒媽的孩子沒人疼,就帶了幾顆煮熟的雞蛋,還是他自己燒在開水煮的。
行囊裡被薩楚拉塞了不少,靳陽的眼圈差點紅了,怪不得大家都攢錢娶媳婦。
媳婦真是好。
“火車上有吃的,我餓不著。”
靳陽把行李重新背到身後,安慰薩楚拉。
那能一樣嗎?
以後火車上的飯都難吃的要死,更不要說現在了。
倆人肩並肩的往火車站走,靳陽家離車站不算遠,溜達著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還能多說幾句話,省點車錢。
“呼盟不比咱們這裡,七月早晚也是冷的,你帶幾件衣服?”
薩楚拉走在靳陽旁邊,看著他那個不怎麼大的行囊,也不像能裝多少東西的樣子。
萬一他找不到礦要一直待到冬天呢?額吉說東邊草原的冷風是要命的,沒有長生天,不對,沒有黨的加持根本熬不下來。
懷揣心事,兩人走到了火車站。
火車站人來人往 ,摩肩擦踵。雖說穿衣服打補丁的人不多了,可偶爾還是能看到幾個。
遠遠的看到視窗那裡排了長隊,薩楚拉正發愁怎麼買張站臺票的時候,靳陽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張硬卡車票。
一張是臥鋪車票,一張是早就準備好的站臺票。
他前幾天在火車站排隊的時候,還沒碰到薩楚拉,但以為家裡老頭子會良心發現來送送自己,就多買了一張站臺票。
今早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坐在院子裡看報紙,看到他出門就抬頭說了一句:“奉獻去吧,兒子。”
屁股都沒挪一下,給靳陽這個氣的。
糟老頭子就是不行,還是媳婦知道疼人。
但眼下這張站臺票起了大作用,他領著薩楚拉熟門熟路的進了站。
年輕的女檢票員剛剛多看了靳陽幾眼,薩楚拉就拿著站臺票示威一樣的遞了過去。
“同志,我們快晚點了。”
女檢票員細細的眉毛一挑,給倆人的票一起打了個洞,拍到了薩楚拉手裡:“發車前下來啊。”
說完就催促他二人離開,一邊給後面的人檢票,一邊忍不住回頭去看。
這後生,連後腦勺都好看。
進了車站,兩人小跑著直奔站臺。
上火車的人都大包小包的抗著行李,要是再晚一些,靳陽晚上就得抱著這包睡覺了。
問了站臺的乘警,跑到了臥鋪車廂的站臺。,還不小心撞到了幾個賣包子和雞蛋的小販。
薩楚拉的大學是在本地上的,今天才頭一次知道原來八十年代初,火車站裡已經有賣東西的小販了。
靳陽看見她盯著小販瞧,還以為是要給他買包子,忙拉著薩楚拉上了火車。
別看不起眼,賣的可貴了。
上了火車以後靳陽把包放在了行李架上,他個頭也高,沒有踮腳就輕而易舉的擱了上去。跟下鋪脫了鞋盤腿坐著的大爺說:“大哥,您幫我看下東西,我跟我物件說說話行嗎?”
太爺坐炕頭一樣愜意,探出頭瞅了瞅,這小夥子上道啊:“成,快點啊,我一會兒還上廁所。”
“好嘞,謝謝大哥!”
薩楚拉腦袋一歪,什麼時候成你物件了?
還沒來的及反駁,靳陽已經拽著她下了車。從口袋裡掏出那顆薩楚拉在火山口還給他的綠色寶石,半彎下腰,雙手穿過薩楚拉的脖頸。
臉上掛著能掐出水的柔情,輕輕的給她繫上,鼻尖隱隱的嗅到了香皂的味道,把綠色的寶石在她鎖骨處擺正。
不像平時紅著臉,靳陽此刻眼神,聲音都帶著蠱惑。
“它是鈹…鋁矽酸鹽礦物晶體,學名叫綠柱石,是我在城外廢棄的雲母礦裡撿到的。上學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本書,說它象徵著承諾,所以,你等我回來好嗎?”
薩楚拉低頭,綠色的寶石十分耀眼,不字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