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從“風彘”上仰面摔下,心中大駭。
在密牢中囚禁百餘年,不惜代價,苦修真氣,只道脫身後便可先殺赤飈怒,再殺赤松子,報仇雪恨,沒想到出來不過兩日,大仇未報,竟險些栽在兩個黃毛小兒手裡,心中驚怒無以言述。
但他狡黠多變,極能忍辱負重,眼見不敵,立即騎獸疾衝而下,念訣施遁,“轟”的一聲,氣浪炸舞,漫天赤霧滾滾,惡臭難當。
拓拔野微微一晃,雙目奇酸,淚水直流,等到屏息疾衝而下,火目凝神再望時,四周冰山參差,影影綽綽,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功虧一簣,又驚又惱,忽然想起他先前衝出火族軍陣時,曾揚言七月初七,讓烈炎提者赤松子的人頭,到天帝山與他交換靈柩。
心中一動,想起一路行來,已至西荒雪山,天帝山就在附近。天帝山是神帝御苑,無人膽敢妄入,這廝倒果然是膽大包天。他既已佈下計劃,應當不會臨時改變,多半還是將八郡主木棺藏到了神帝山上。
當下再不遲疑,辨尋方位,按照《大荒經》所示,朝天帝山方向飛去。
過不片刻,下方雲海茫茫,雪峰參差,被陽光照耀,更顯壯麗多姿,宛如海上仙山。透過雲霧,凝神俯瞰,峽谷幽深,冰川浩渺,宛如天河凝固。在東側山頂,隱隱可見玉宇瓊樓,宛如冰雪雕砌,規模雖不宏大,但依山伴崖,氣勢巍峨,宛如天宮。當是神帝苑無疑。
在那宮宇上空,數十隻雪鷲尖啼盤旋。俯衝飛舞。
拓拔野一凜,雪鷲是食腐之鳥,對於屍味最為敏感,想必那就是李衎掩蓋靈柩的所在了!
當下斜握天元逆刃,騎著乘黃疾衝而下。雲霧離合,寒風呼嘯,山崖陷峰歷歷可見。那宮宇牆院之中,青松如蓋,厚雪堆積,玉石階上低頭坐著一人,被松枝所擋,瞧得不甚分明。
乘黃長嘶,疾衝而下,他正想大喝,那人聞聽響聲,從階上躍起,笑顏如花,抬頭叫道:“你回來啦!”
拓拔野胸口如撞,天旋地轉,喜悅、驚訝、難過、愧疚……如潮水似的扼住了他的喉嚨,想要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陽光照在她的俏臉上,笑容登時凝結,怔怔地凝望著他,妙目淚水盈盈,背喜交織。過了許久,風吹衣舞,冰雪簌簌,長睫一顫,淚珠順著臉頰倏然滑落,冷冷地道:“龍神陛下,別來無恙?”
第十六章 愛恨情仇(1)
霞光衝舞,氣浪如潮,被那太乙真火刀遙遙怒斬,火玉‘赤銅雙盤破空激旋,
烈碧光晟連人帶龍翻舞拋飛,猛撞在崖壁上,鮮血狂噴。
眾將失聲驚呼,臉色齊變,烈炎這一刀之威力雖不及赤飈怒狂猛,但放眼天下,能擋之者已是寥寥無幾。
藍天如海,雪峰連綿,峽谷中隆隆連震,炎火流沙蜿蜒激撞處,紅光噴湧,無堅不摧,大片大片的岩石轟然塌落,雪崩滾滾。
兩側雄嶺殺聲震天,數以千計的鷹族飛騎在蚩尤率領下,氣勢洶洶,縱橫俯衝,將赤帝軍殘餘的飛騎軍分割包圍,大肆屠戮;先前轉入“鬼見愁”支流的戰神軍與九黎飛騎,也紛紛越過雪嶺,吹角吶喊著衝卷而下,重重圍剿。
頃刻間,赤帝飛騎已百殺的潰不成軍,鬥志全無,或拋去兵器,乞降求饒;或丟盔棄甲,逃之夭夭,唯有數百忠心耿耿的鐵衛仍苦苦守衛在烈碧光晟周圍。
烈碧光晟男徵北討數十栽,從未經歷如此大敗,眼見刑天‘蚩尤迂迴衝殺,包抄而來,烈炎又迎風高舉太乙火真斬,擋住去路,胸膺悲苦憤怒,幾欲爆炸,張口想要說話,卻又“哇”地噴出一口淤血。
因乎諸將上前將他扶住,勸諫道:“陛下,留的碳木在,不怕沒火苗。與其魚死網破,倒不若先向南突圍,與菌人會合,然後撤回紫瀾城,召集九蠻大軍,徐圖大計!”
唯有吳回緊握火正尺,手背上青筋爆起,冷冷道:“陛下,烈炎小賊一日之內兩用‘太乙火真斬’元氣大傷,色歷內茬,正是一舉殲之的絕佳戰機,臣願取其首級,祭奠十萬英靈!”不等他回答,騎著麒麟破空衝起,獨袖飛卷,火正尺紅光怒爆,向烈炎頭頂劈去。
身形方動,“呼呼”之聲大作,蒼刑干鏚破空怒舞,赤光飛旋,閃電似的劈在火正尺的陽面,只聽一陣震雷似的巨響,吳回虎口迸裂,手臂酥麻如震,坐下麒麟更是嘶聲怒吼,徒然被撞飛出十與丈外。
下方歡呼四起,“戰神”之聲震耳欲聾。刑天紅衣飄舞,受持方盾,騎著碧火麒麟疾衝而來,宛如天人。
吳回大凜,原想趁著烈炎真氣衰竭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