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雖是個無心政事,一心追求吃喝玩樂,花鳥魚蟲的藝術家皇帝,而且一直以來也都是昏招迭出,最後在歷史上作大死作出個靖康之恥,自己也變成囚徒,甚至死後還被做成燈油,可說悲慘至極。
但必不是說趙佶就是個傻子皇帝,智商有什麼缺陷。
事實上,整個北宋末年的朝廷中樞,除了宋欽宗趙桓可能是個中人之姿外,其他上到趙佶,下到蔡京、高俅、童貫、吳敏、唐恪、耿南仲這些權奸、投降派,哪一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之所以發生靖康之恥這樣的事,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黨爭內鬥,大難臨頭還一門心思爭權奪利。
女真人打過來,想的不是如何禦敵,而是如何穩固自己的權位,如何把政敵壓下去。
再有就議和的慣性思維,總覺得女真蠻子搶完就會走了,心存僥倖,終至局面不可收拾,釀成奇恥大辱。
不過對於梁山軍,這些精英中的精英,倒是想法一致,沒有內鬥,也沒互相拆臺,所有人想的都是一定要儘快剿滅這夥叛賊。
原因無他,梁山泊距離汴京實在太近了,一馬平川四百里都不到。
梁山軍實力壯大之後,只用林沖願意,就可以隨時兵臨汴京城下,將他們一網打盡!
對於這一點,所有人都想得非常清楚,梁山軍要是打過來,絕不是隻搶一把就會走的!
因此王黼、蔡京等人說完,包括趙佶在內,所有的人還是有些眉頭不展,只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兩人說的容易,可做起來卻何其之難!
要知道這四萬梁山軍現今大約行軍到河東路威勝軍附近,距離汴京不過八百里左右,梁山水軍又直通黃河,這四萬梁山軍主力若是一路南下殺向汴梁,也就十天半月的事。
八都監的八萬兵馬還未開拔呢,等他們集結起來,說不定梁山軍已長驅直入打到汴梁城下了,要知道這四萬梁山軍主力可是有一萬人人配備雙馬的騎軍。
就更別說再從各地調派大軍圍剿,等其他地方的大軍趕到,那個時候戰局會是個甚麼樣子,簡直不敢想象!
更別說除了兵馬,還要有軍費。
大宋的軍隊,平常養著的時候還不怎麼花錢,但是一打起仗來,那花費可就不可計數了。
開拔要有開拔費,上戰場要有犒賞,甚至臨陣拉弓多次次,衝鋒多少次都要用錢。
一旦到到時候該給士兵的錢財沒給,輕則消極避戰,重則就是卷堂大散!
本來這次西軍對西賊的滅國之戰,錢財就已經如流水一般花出去,最後沒辦法只得增發兩千萬貫交鈔,日子這才稍稍好過一點。
可現在又突然冒出梁山軍這夥反賊,兩次調遣大軍圍剿,就一下花掉五百萬貫;這次哄著梁山軍去打西賊,又一下用掉差不多三百萬貫,結果卻是現在這個局面。
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不接受梁山軍的招安,至少不用出這三百萬貫;而且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被動。
不過愁眉不展歸愁眉不展,事到臨頭還是要有應對。
當下高俅主動請纓帶兵征剿梁山泊;何灌則統兵截擊四萬梁山軍主力,再調遣神宗朝和哲宗朝時期冊封的十節度使聽用!
原來這十節度使分別是: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京北弘農節度使王文德、潁州汝南節度使梅展、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隴西漢陽節度使李從吉、琅玡彭城節度使項元鎮、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
這十節度使舊日都是在綠林叢中出身,後來受了招安,多曾為國家建功,麾下各有精兵一萬,訓練精熟且久經戰陣,在高俅看來足可匹敵梁山叛軍。
其中京北弘農節度使、中山安平節度使,江夏零陵節度使,雲中雁門節度使、隴西漢陽節度使、清河天水節度使距離稍遠;
但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駐地河北路磁州武安縣,今邯鄲附近),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駐地隆德府上黨縣,今長治市),潁州汝南節度使梅展(駐地今汝南縣),琅玡彭城節度使項元鎮(駐地京東路徐州彭城縣),距離卻相對較近,特別是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正好擋在四萬梁山軍主力南下的必經之路上。
便聽高俅道:“可命其他六節度使即刻開拔到汴京匯合,再命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匯合當地兵馬攔截南下樑山軍,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從滏口陘進入河東,背後夾擊叛軍;潁州汝南節度使梅展,琅玡彭城節度使項元鎮隨臣圍剿梁山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