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如今的家業比老爺在時還要興旺,他若想對付你,你根本沒辦法抵擋。求你了,二少爺,就算是為了我,也請快逃吧!”
春瑛眨眨眼,覺得阿繁這話聽起來怎的這麼彆扭呢?她轉頭去看胡飛,胡飛也皺起了眉頭:“我已經說了,我有分寸!任他勢力再大,京城裡還容不下他隻手遮天!好了,如今夜深了,你快回去吧!你已經嫁了人,就跟胡家沒關係了,休要牽扯到裡頭去!”
阿繁的神情似乎非常感到:“二少爺,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這麼多年的情分,你叫我如何能丟下你不管呢?二少爺……”
“阿繁姐!”胡飛忍不住了,“休要再說什麼情分不情分的了!你丈夫本就是聽了你這話才會生氣,你再這麼說,豈不是讓他更生氣?你為人妻子,自然應該以夫為天,過去的事就全忘了吧!”
阿繁怔了怔,眼淚又一下冒出來了:“二少爺,你好狠的心……”
春瑛微微張大了口。
胡飛扯過她那塊深色的紗巾,胡亂蓋在她頭上,便走過去開啟門,站在門邊,扭開頭:“阿繁姐,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以後……就不必再來了!”
阿繁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往下掉,雙手緊緊抓住紗巾,顫了顫身體,便捂住嘴跑了出去,隱隱還傳回了哭泣聲。
胡飛迅速關上門,嘆了口氣,便開始發呆。春瑛小心地探問:“小飛哥……你們兩個人到底……有什麼親密關係呀?”看起來就象是舊情人什麼的。
胡飛苦笑道:“哪裡有什麼親密關係?你這丫頭休要胡說!她原是侍候我孃的丫頭,我十五歲那年,我爹曾想讓我將她收房,但我娘不許,事情便耽擱了下來。不過自那以後,她便對我親近了些,只是我始終有些不慣……娘和我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她也象別人一樣,一聲不吭地站在邊上。我也知道她是身不由已,沒怎麼怪她。只是從前的事都過去了,她也嫁人生女,再說什麼情分不情分的,只會壞了自家名聲。”
春瑛這才知道事情的緣由,不過,僅僅是曾經考慮過收房,阿繁對胡飛的態度是不是過於親暱了些?若是不知道真相的人,還以為他們之間有JQ呢!
她瞟了胡飛一眼:“小飛哥,我看她對你很不錯呀?也不知道是在月子裡還是才出月子,大晚上的特地跑來給你報信,連自家老公生氣都不管了。你也別太絕情嘛,她一個產婦,獨自回家,是不是太危險了?”
胡飛瞟回她:“你忘了?如今衙門裡正抓盜賊呢,就是在咱們這一帶出沒的,申小四他們一幫兄弟每日天一黑便守在附近的大街小巷裡,阿繁是生面孔,又是女子,他們見了自然會把她平安送回家去。你操什麼心哪?”
申小四是胡飛交好的順天府差役,平時也常在一處吃酒的,春瑛聽他這麼說,便知道有八分準,便放下了擔憂。不過最關鍵的問題她還沒忘:“你哥哥的事怎麼辦?要是他來了,你要怎麼對付?”
胡飛卻輕描淡寫地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來就來,我怕他怎的?他是能把我趕走,還是絕了我的前程?他連自己都顧不好,還有臉來管我?”他轉身回小院:“咱們繼續商量,那幾處地方,到底哪裡開店好?”
春瑛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心想胡飛的話是什麼意思,聽到他催促,只得繼續先前的討論。最後兩人一致認為,還是要現場勘察幾回,才能決定,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演樂衚衕那裡最好,客源充足,消費力也高,而且離狗尾巴衚衕最近,只有兩個缺點:一是競爭比較激烈,二是位處紅燈區,春瑛這樣的女孩兒家不方便過去。
胡飛眨了眨眼:“紅燈區?這跟紅燈記有什麼關係?我們的新店自然不叫這個名兒。”
春瑛乾笑兩聲:“不是這個意思……呃,你就當我說錯好了。其實那裡雖然複雜些,我坐小馬車過去,直接到店裡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吧?”穿越者對青樓多少都有些好奇心的,只是理智會阻止衝動。她現在又不是要到青樓裡去逛,只在外頭大路上透過車窗瞧兩眼,應該不成問題吧?演樂衚衕……附近有教坊司又有官妓院,似乎是個美人云集的地方?
胡飛笑道:“那當然不成問題。我琢磨著,或租或買,弄一個店面,要後頭帶小院的,平時還可以住在那裡。你若坐小馬車來,直接從後門進,店裡的客人也看不到你。那一帶雖然人多嘴雜,卻也不是什麼亂糟糟的地方,還有軍士駐守呢,不會有人膽敢鬧事的。”
春瑛怔了怔,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情都黯淡了下來:“小飛哥你要搬走?!你不回來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