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再看了看,沒什麼意見,又看到下一頁似乎還有字,便翻了過去,見上面寫的地址是在演樂衚衕。
胡飛笑道:“這一處就不用說了,附近是教坊司,也有好些青樓楚館。妹子是好人家女兒,自然看不慣這些,但做生意,卻不分什麼上流下流。”
春瑛笑道:“我倒覺得,獨門生意有些危險,軍營附近是個什麼情形,我們也不清楚。但演樂衚衕那一帶,一定已經有了許多家脂粉首飾店,多開一家也沒什麼,倒是賣的東西需得好好想想,不能跟別家重了才是。”
胡飛忙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正煩惱應該選哪一處呢。”
“那我們再看一看吧,其實咱們的本金也就這幾百兩,租完房子,也剩不了多少了,還是得小心謹慎才行。”春瑛心裡覺得現在開店似乎早了些,但辛苦的人是胡飛,她不好說得太多。而且開店的確能做更多的生意,她只擔心,一但要坐鎮店中,這中人的生意就不好辦了。
兩人正頭碰頭地研究這幾處地點哪裡更好,卻冷不妨聽到寂靜的夜裡,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春瑛有些疑惑地起身去開門,才一拉開門栓,外面那人便急急衝了進來,差點把她撞到了。
她抬頭一看那人頭上蒙著深色紗巾,便皺眉罵道:“你是什麼人哪?幹嘛沒頭沒腦地闖進來?!”胡飛忙走過來質問:“你是何人?”
那人一把扯下頭巾,露出一張有幾分眼熟的臉,卻是見過一回的阿繁。春瑛暗暗吃了一驚,忙轉頭去看胡飛。
胡飛顯然也吃驚極了:“阿繁?!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阿繁卻顧不上回答,便猛地衝到他面前,哭喊道:“二少爺,快逃!大少爺馬上就要來了!”
(猜中的人真多啊,求粉紅票……)
第四卷 淑女 一百二十七、舊僕
胡飛與春瑛對望一眼,微微皺了眉,問:“你說清楚些,這是怎麼回事?!他要來做什麼?”
但阿繁卻忽然變得扭捏起來,掏出帕子擦淚,吱唔了幾句才帶著哭聲道:“原是我的不是,那回自見了二少爺,我心裡歡喜,回到家裡便多說了兩句,沒想到我男人惱了,嚷嚷著要找二少爺的晦氣,說是你如今不比往日……”她咬了咬唇,頭垂得更低了:“因我懷著孩子,又跟他哭鬧,他才作罷。沒想到上個月他到城外親戚家裡作客,無意中見著你……我怕他上門鬧事,跟他吵了一通,卻動了胎氣,生了個閨女……”
春瑛打斷她的話:“你說這一大通,跟胡大少爺上門有什麼干係?他不是馬上就要來了嗎?你能長話短說不?”她都急死了,誰耐煩聽他們小兩口吵架呀?
阿繁漲紅了臉,飛快地抬頭瞪了她一眼,卻聽到胡飛說:“妹子說得有理,阿繁,你將要緊的事簡單說說吧。”阿繁臉色有些發黑,絞著帕子道:“是,二少爺……是我男人他……他惱我生了閨女,說都是你害的——這都是他胡說!若不是他跟我鬧,我又怎會生女兒?明明人人都說我懷的是男孩兒!”
春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後來呢?!”
“後來……他又跑到城門口盯著……盯了好幾天,說要等二少爺經過……我跟閨女在家好不淒涼……”阿繁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低聲啜泣起來,春瑛急得跳腳。胡飛閉了閉眼,柔聲道:“難為你了,這原是你丈夫的錯,他怎能丟下你們母女不管呢?——後來他找到我了,是不是?”
阿繁哭著點了點頭:“他跟在你後頭一直追到這裡,原是打算要大鬧一場的,後來不知怎的,卻被人當成是賊,送到官府裡去了。他回了家,便發好大一頓脾氣。他說這都是你害的,便不顧我哀求,跑去胡家……把你住在這裡的事都告訴了大少爺……”她放聲哭起來:“他怎能這樣……若二少爺你有個好歹,我還有什麼臉見你呀?!”
春瑛微微鬆了口氣,原來胡家大少並不是馬上就要來了,見阿繁哭得傷心,她放緩了語氣:“大嫂別哭了,你不是才生了孩子不久麼?要是哭壞身子,可是一輩子的事。”說罷伸手要去扶對方,對方卻用力掙脫了她,哭著對胡飛道:“二少爺,你快逃吧,大少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上回不是說,他已經逼你搬走好幾次了麼?”
胡飛臉色沉了沉:“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好好保重自己。”阿繁猛地搖頭:“不行!二少爺,你得馬上走!我偷聽到我男人跟別人說,大少爺一定會把你趕盡殺絕!你不知道大少爺如今的勢力有多大!有位外地進京的知府老爺出門時遇上胡家的轎子,都要讓路給大少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