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知道自己在哪裡,又有什麼用呢?就象小陳管事說的,她一家人都在侯府的控制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能拋下親人逃走嗎?別說這些親人對她是真心關懷,她狠不下這個心,光是她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身份又是奴婢,跑出去能安然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不是作為逃奴被抓回來打死,就是被拐賣道別的地方,過上比現在悽慘一百倍的生活。經過青兒和蓮姐的死,她再也不敢心存奢望了,她心裡非常清楚,現在自己的身份有多麼的卑微。也就是運氣好,遇到了心地好的主子,不然莫名其妙被人打死了也是白搭。
春瑛打了個冷戰,匆匆加快了步伐,往街尾走去。那裡有一個賣豆腐腦的小攤,攤主是一個寡婦,夫家姓賈,別人都叫她賈嫂子,年紀不過是三十來歲,自從丈夫去世,便帶著兩個女兒芸姐、莉姐和年幼的兒子冬哥艱難度日。她為人正派,從來不跟前來買豆腐腦的男子隨意說笑,做買賣也公道,因此這條街上的人都敬她,其中不乏對她心存仰慕之人,只是礙於她有三個兒女,才止步不前。根據春瑛的觀察,石掌櫃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一個,而且非常有眼色地擊中賈嫂子的軟肋,對她的兒女極盡關懷收買之能事。
春瑛買了澆上雙份滷的豆腐腦,又傳了石掌櫃的話,原本站在一邊幫忙收錢的八歲男孩眼中一亮,迅速看向母親。賈嫂子手上一頓,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