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聞,便喂他吃了一顆。春瑛又去廚房弄了點鹽白開,順便打了井水給小鬍子洗臉。
路媽媽才歇中覺,聽見聲響,忙簡單梳洗了走出來問女兒:“怎麼請了外人進來?”
春瑛忙道:“就是上回吳婆子來鬧事時,幫我們說話的那位公子,他喝醉了,剛才還在外頭吐了呢。我擔心他是中暑了。”
路媽媽聞言忙回屋拿出一個小瓷瓶:“用這個給他擦擦額角,這是消暑的藥油。”
墨涵在院中聽見便笑著高聲說:“不麻煩嬸子了,我方才給二少爺吃過消暑藥,只怕過一會兒就好了。”
“難得貴客上門,怎麼能怠慢呢?”路媽媽又找了幾樣茶果出來,另換了茶水,“春兒年紀小不懂規矩,怎麼能用白水待客?這醉酒啊,都是因為一時喝得太猛,又是空腹,才會難受,若少爺不嫌棄,請賞個臉吧,這是春兒她叔買的好茶,咱們自家向來不捨得喝的,這幾樣點心,也是自家做的,還算乾淨。”
墨涵掃了一眼,見茶水點心都不是外頭常見的大路貨,暗暗點頭,卻只接過了茶水:“多謝嬸子,只是少爺方才已吃了藥,又喝了許多水,再喝只怕會鬧肚子。倒是我口渴著呢,求嬸子賞我一盅兒?”春瑛笑著倒了一杯給他。他喝了一口,便誇了好幾句:“果然不愧是慶國侯府,連底下人喝的都不是凡物,比咱們在家喝的強多了。”
路媽媽得意地笑笑,見他長得清秀,說話又討喜,年紀不過比春瑛大兩三歲,便拉了他坐在一邊說話,問他年歲大小,父母籍貫,又問主人家姓什麼。春瑛這才知道,原來小鬍子還真的姓胡,家裡也不簡單,是專門負責採辦珠寶首飾的皇商。
這位胡公子昏沉了一會兒,漸漸醒轉了,只是人還有些迷糊,墨涵忙上前侍候著他洗了臉,他才清醒些,聽著小廝的低聲回報,立刻漲紅了臉:“這……這真是太失禮了……”
路媽媽忙說沒什麼,又請他吃茶。但胡公子滿面羞愧的坐不住,又見天色越發陰沉,便迅速告辭了,又小聲囑咐墨涵記住地址。
春瑛收拾茶具,聽見母親在旁邊小聲笑道:“我還當他真是個老成的人,今兒走近了瞧,才知道他原來還是個孩子。”
春瑛有些吃驚:“這話怎麼說?”
“只是留了鬍子,臉皮卻白嫩,瞧他的手,還沒長成呢,怕只比你姐姐大一點。”路媽媽抬起竹椅想要還回去,忽然發現椅子上有東西,“哎呀,這是不是他們落下的?”
春瑛一看,正是那個香袋,雖已半舊了,繡工卻不錯,還綴著一塊玉,青翠欲滴,一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她忙接過香袋,朝那對主僕去了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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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春臨 二十四、惡霸
那胡公子主僕已走了幾分鐘,春瑛追出去,已不見了他們的蹤影,回想起上回他們離開時,走的是南邊的方向,她便沿著后街一直跑,到了街口,又轉到外街上去。路上的行人已經比方才多了許多,但人群中還是找不見那主僕二人的身影。
春瑛站在原地,看看手中的香袋,有些苦惱。要不等下回見到那胡公子時再給他吧?可這塊玉似乎挺貴重的,香袋上頭的針線繡的是一個花瓶,裡頭插著幾棵稻穗,旁邊一隻小鳥,估計是鵪鶉,想想路媽媽那個繡花樣子小冊上的內容,這應該是“歲歲平安”的意思。用得半舊的香袋依然在用,又明顯是家常繡品,恐怕是親人所贈吧?一旦丟失,主人一定會很著急。誰知道幾時會再遇見他呢?她又不知道與他交好的那位“敘少爺”住在哪裡。
躊躇了片刻,春瑛還是決定追上去,她問了附近店鋪的夥計,問到第三家才知道有兩個符合她形容的男子往西面大街方向去了,其中一人步子有些不穩,另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就說要扶他到西街的鋪子裡休息。春瑛謝過那夥計,便急急追了過去。
剛走到西街路口,她就遠遠看到那胡公子主僕兩人坐在一處小茶攤上,似乎在歇腳,心裡鬆了口氣,忙笑著跑過去說:“胡公子,你把東西落……”話還沒說完,便被前面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嚇了一大跳。
十來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凶神惡剎地圍住了小茶攤,將攤子上的桌子凳子掀翻了幾張,把大半客人都趕走了。一個又肥又壯、穿著暗紅色綢緞衫的男人趾高氣揚地慢慢踱過來,立刻便有跟班抬袖擦乾淨一張椅子,放到他屁股後方,恭敬地請男人落座。那男人整了整袖子,便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小茶攤的老闆氣得渾身發抖,手裡提的茶壺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