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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不是耽誤了姑娘?再說做媽媽的也累,許久不給上頭送幾個姑娘去,豈不是讓怡春院的人生恨。”

李蓉對著李春花冷笑一聲:“我肝火旺,傷的也是自己,沒人寵幸,耽誤的也是我自己。犯不著媽媽操這份心。要往上頭送姑娘,你去找瑤姑娘好了,不要拿我當槍使。”

李蓉失了紅火之勢,要是去了怡春院也不會有多大勢頭,反而更加埋沒了。況且送去李蓉,也是李春花想要保住金瑤,送去了一個李蓉,上頭也不好意思又問一個去。李蓉自然是知道的,恨著李春花的無情:“媽媽你做人實在太過分了,當初麗春院犯難的時候還不是我一人撐起來的,現在好轉,就要過河拆橋。”

說著伏在床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李春花知道說壞了,卻只拿著畫也就走了,到底沒有去安慰她。

走出房子,李春花叫了賬房的管事出來,叫他認了上面的詩詞,老管事拿起來仔細望了好久,慢吞吞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這好像是詩,訴兒女情長的罷。”

這樣一來,李春花心裡就不平了,連忙找到金瑤:“這幅畫你看看。”

金瑤才起床,正在妝臺梳著頭髮,聽她一言,接過來一看,瞧那畫風也知道是聶坤的。轉眼看著上頭的詩,不由納悶他怎麼題上這樣悲慼的詩,總覺徵兆不好。又對李春花道:“這幅我想是聶坤帶給我的,昨晚我回來躺下才想起,他畫還沒給我呢。”

李春花冷笑道:“可不是這一幅畫的事情罷,你和他是不是情投意合啊。”

金瑤面上泛紅,捲起畫收進大衣櫃裡,一面關櫃門一面道:“什麼情投意合,不過聊的來,經常說話而已。”

李春花揮著手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倒是和你說,你是不能接私客的,若要和他那個,他要先給銀子給我。”

金瑤登時沉下臉來:“媽媽一天到晚心裡想著都是什麼汙穢玩意。我和他相識這麼久,一直以禮相待,才沒媽媽口中那麼不知廉恥。”

這話的確,聶坤家裡世代都是讀書人,到底知禮,金瑤以前也是大富人家之女,“矜持”二字早已深刻皮骨,兩人雖心有情意,卻連手也沒碰過,頂多湊近一點說說話。

李春花自然是知道的,若是這樣,也不好怎麼說金瑤。硬的不行,李春花就來軟的,當即耳提面命:“瑤姑娘,媽媽也是為了你好,才說得偏激了。你和他有那份心,我是知道的。只是你想他一個窮書生,能給你富貴的生活嗎?每日吃粗麵嚼山菜的,那樣的苦日子你真心過不來。”

金瑤重新坐到妝臺上,拿著那把牛角梳:“說的我沒有過過苦日子似的。只要能嫁給他,便是餓死我也願意。”

李春花徹底惱了,軟硬都不吃,便甩下狠話:“那你先去攢了五千兩銀子給我再去想辦法餓死。”說著奪門而出。

梁鈺茜早就醒來了,只是窩在被窩裡躲懶,聽了李春花的話也坐不住了,連忙爬起:“瑤兒,你何苦跟著媽媽對著幹,對你沒什麼好處的。”

金瑤將手裡的梳子緊握著:“她每日想的都是銀子,又沒有我,我為什麼要遵從她。再說無論如何,我也要嫁給聶坤,我們兩個誰離了誰,也不能活下去。”

梁鈺茜感嘆:“瑤兒,你是頭一次傾心一人吧。”說了連忙轉移話鋒:“我牽著你去倒走罷。”

兩人梳妝清洗完畢,便來到院中。時辰還早,院裡頭籠罩著一層淡淡霧氣。挨著牆沿,金瑤一步步往後倒走。梁鈺茜在金瑤背後,牽著她的手領著她走,以防她看不到後面的地而摔倒。

梁鈺茜到底忍不住,又是自責又是擔憂:“早知道我不該和他說那一句玩笑話,讓他真找上門來。”

金瑤納悶了,笑道:“你這是說哪裡話,我謝你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認得他。以前我一直覺得,被陳大娘賣到這裡,是我這一生的痛楚。現在想想,我倒還真有點感激她呢。”

梁鈺茜緊了緊金瑤的手:“你真是瘋魔了,不要陷進去太深了。”

話說回來,李春花在金瑤那裡尋了氣,是一肚子火。坐在麗春樓的大廳裡,有客人來,也並不去招呼,幸好有姑娘小廝女傭們上前招待。

李春花喝了一口茶,柔腸百結。李蓉是個氣性大的,又過了氣,和自己爭吵,也沒準備將她怎樣。可現在金瑤也對自己態度硬朗起來,總是要想法子治治她才好,否則以後無法無天,根本不將自己這個老鴇放在眼中了。

正是心中怒火旺盛之時,聶坤又走進了麗春樓。

☆、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