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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金瑤才轉身回去。

赫然見到面前的麗春院,兩座獅子石像不怒而威,兩盞油紙燈籠高掛一旁,富麗堂皇的麗春院就在這兒。

金瑤仰頭望著,贖身要五千兩銀子,要從這囚牢裡逃脫,怎麼賺得五千兩銀子呢……一股哀愁莫名湧上了心頭。

天上繁星遍佈,如一盞盞小燈籠,給聶坤照亮了一條前路,從喧譁熱鬧的揚州城走到寧靜清幽的山路,聶坤心裡一直喜滋滋的,如浸了糖漿一般。沉浸在贖金瑤出去,和她一起過耕田織布生活的幻想裡。

踩著樹影子,聶坤又想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來,自己今天準備送給金瑤的字畫,還落在李蓉的房間裡。想起來了,只看天色已晚,回去再拿又多有打擾,便準備明天去的時候,再拿字畫。

☆、字畫

金瑤從李蓉房裡拽出去聶坤,李蓉在房裡直恨得牙癢癢的,坐在桌旁一言不發。李珍乾站在一旁,提起茶壺,一面倒著茶水。

李蓉氣不打一處來:“叫你拖一個人也拖不住,眼看就要得手了,卻讓那賤蹄子跑了進來。也怪我,沒先閂好門。”

李珍小心翼翼將茶奉了上去:“姐姐別惱,和那窮書生消遣一次又能如何?他又拿不出打賞銀子來。”

李蓉捧著茶,轉動著茶杯:“一來證明我比金瑤強,二來她奪了我的花魁,我奪了她的心上人,也讓她知道什麼叫剜心之痛。”

李珍坐在一旁,替李蓉捏著肩膀:“姐姐何苦,做了也賺不到多少銀子。現在我們失了紅勢,也攢了一些銀子在身上,不如求了媽媽,贖身出去。我想媽媽也不會收我們多少銀子的,畢竟我們……”

李蓉猛地將茶杯震到了桌上,茶水四濺:“說的什麼話?不蒸饅頭也爭口氣,金瑤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你也能忍?人活著為了什麼?不就是證明自己比別人過得好嗎”

李珍垂了下頭,心裡也感傷起身世來。同樣是人,為何自己不比尋常女兒過得快樂,只得委身妓院?同樣是姐妹,為什麼姊姊能紅,自己只能聽從她令。

李蓉瞥了一眼木桌,忽然望見一幅字畫。伸手拿起來,展開一看,滿眼桃花中立著一個女子,秋月眉毛,杏眼圓睜,那模樣神情不是金瑤是誰?畫上的金瑤對著前面一位男子笑得如沐春風。右邊又題有崔護的詩《題都南城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李蓉雖然不認得字,卻知道畫裡的意思,李珍驚訝叫出聲來:“這不是那窮書生和狐狸精嘛?”

“你當是《聊齋志異》呢。”捲起了畫,李蓉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第二日一大清早,李蓉拖著李春花來到房裡,結結實實掩了房門,把畫從櫃子裡摸了出來:“媽媽你看。”

李春花一大早飯還沒吃,被她拖到這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接過畫細細看了:“怎麼了?這幅畫是哪個大家畫的?值多少銀子?孝敬媽媽的?”

李蓉一撇嘴:“媽媽你看上頭的人。”

畫裡的女子和桃花交相輝映,和金瑤有些神似,男子一身藍色粗布衣裳,倒像是聶坤,李春花嘖著嘴,李蓉乘機道:“這上頭是金瑤和窮得一清二白的書生。”

李春花道:“這是好事,說明金瑤不厭惡男人了,接客也指日可待了。”

李蓉翻著白眼:“媽媽你怎麼糊塗了,這不是厭惡不厭惡男人的問題,這是金瑤情竇初開了,他們兩個私自結情了呢!”

金瑤現在是麗春院的搖錢樹,卻去和一個窮書生去談情說愛,這是活生生斷了李春花的財路。皺起眉頭,李春花嚴肅道:“看來事態不是我想的這樣了,好好一顆大白菜卻讓豬給盯上了。”

看著金瑤難過,李蓉比吃了蜜糖還要開心,連忙說道:“媽媽要乘早,現在去阻攔還來得及,等到他們兩個‘病入膏肓’了,那就‘無藥可救’了。”

李春花點了點頭,又笑著道:“蓉姑娘,跟你說一樁事情。”

李蓉神情一下傲慢起來:“有什麼事情?”

李春花含了三分笑意:“我想著過幾天把你上報上去,去怡春院試試,你看看如何?”

李蓉當了許久花魁,氣性漸長,現在再也忍耐不住:“媽媽這是什麼話?現在我又不是當紅花魁,送到那裡去當丫鬟女傭嗎?當初我要去的時候,你攔著瞞著不肯上報,現在你倒想起這茬來了。”

李春花道:“肝火別這麼盛,我不也是為了你好嘛,現在瑤姑娘在這裡大紅大紫,搶了你的風頭,你再呆在這兒,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