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弄臣,而具體鹽政之事由禹圭兄去做。”
“那第三路呢?”第五琦和劉晏異口同聲問道。
“這第三路麼?”李清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自然由我的幕僚和私屬去做。”。
刺史李成式的府第距李清住處約三里地,明月上中天,李成式揹著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下首坐了幾個幕僚,正心情忐忑地注視著刺史。
正如第五琦所言,李清的事蹟李成式早有耳聞,去年上元夜被升為太子舍人,聽說是與貴妃推薦有關,可短短一年多時間,他先去了南詔,又任了半年多沙州刺史,再調回京做戶部侍郎,彷彿走馬燈似的變換,據慶王傳來的訊息,此人還是章仇兼瓊的心腹。
慶王的口氣甚小瞧李清,只是叫自己將他收拾了便是,但李成式是瞭解慶王此人,李林甫他不是一樣也瞧不起嗎?他的話是不能多信,卻李清今天的表現卻讓他有些迷糊,這哪裡是一個朝廷大員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小人得志的模樣。
“今天之事,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說說,這李清說的是哪門子的書?”
首席一名幕僚先站起來,此人姓錢,約五十歲,既然坐首席,自然由他先來發言,他捋了捋尺長過腹的美髯須,一副胸有成竹之意,笑咪咪道:“李清鹵莽豎子,不足掛齒,使君請寬心,依屬下所見,皇上的意思也雷聲大雨點小,來揚州查鹽必然會動慶王、永王的利益,皇上怎麼會不明白,大人只要想想,前幾年韋堅查獲那幾萬石鹽是怎麼解決的,不就明白了嗎?”
“我不同意錢仲翁之言!”
下首站起另一人,麵皮黝黑,五短身材,約四十出頭,此人姓包,坐李成式幕僚的次席,他連連搖頭道:“錢仲翁之言必然深誤使君,慶王的信中也明言,這新鹽法就是李清推出,他親來揚州,豈會空手回山,屬下以為,能想出此法之人,決非他外表這麼輕狂無識。”
“你懂個屁!”
錢幕僚在刺史大人失了面子,不禁惱羞成怒,口出粗言斥道:“你以為這新鹽法是此人想的嗎?這必然是章仇兼瓊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又怕得罪宗室權貴,便將此子推出來抵擋箭矢,那章仇兼瓊久在蜀中為官,焉能不知鹽政的利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危言聳聽,所以你才坐不到首席。”
其餘幾個幕僚皆贊錢首席看得深、看得透,包幕僚臉漲得通紅,因臉黑倒看不出來,他剛要反駁,卻被身邊之人輕輕拉了拉衣襬,這才發現李刺史臉色大緩,正讚賞地看著錢仲翁,包幕僚微微醒悟,想必李刺史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錢幕僚才投其所好,難怪他能做到首席。他暗暗嘆息一聲,只聽順耳之話,這種幕僚做得也忒讓人憋氣,他搖了搖頭,便不再多言,坐了下來。
李成式見幕僚們皆看法一致,也定下心來,他對包幕僚道:“你幫我送張帖子,明晚我在群玉樓給李侍郎接風。”
又回頭對錢幕僚道:“再辛苦先生一晚,將那些帳好好再檢查一遍,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還有那未發出的二十萬石鹽也要藏好了。”
這種耗心費神之事錢首席哪裡肯幹,他瞥了一眼包幕僚,起身笑道:“不如我去送帖子,那些打雜的下人都是我安排的,說不定還能給使君帶點訊息回來。”
李成式醒悟,便笑道:“如此,你們就換一換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意外
剛亮,張博濟便上門來請李清,過來片刻,第五琦領貫而出,向張博濟拱手笑道:“下官戶部度支員外郎第五琦,是李侍郎之副,李侍郎鞍馬勞頓,便命我隨張長史前去清帳。”
張博濟的上州長史是正五品,而第五琦只是從六品,但第五琦是京官,又在度支司這樣的財政要害部門為官,故張博濟不敢半點怠慢,連忙陪笑道:“是我不對,李侍郎是正使,怎能讓他來做實務,下官也時常見到第五兄的批覆,今日相見,份外親熱啊!”
第五琦也笑道:“我也早聞張長史做官素有清譽,報表又做得嚴謹規範,堪為各州楷模,替我省事很多,我就貼在牆上作為範本。”
兩人對視一眼,皆哈哈大笑起來,這便是第五琦老於世故之處,從細節入手誇張博濟能幹,卻絲毫不提他的背景,讓張博濟聽得暢快之極。
張博濟一手挽住第五琦,親熱笑道:“走!禹圭兄坐到我馬車上去。”
馬車,飛快向州衙馳去,車上,張博濟沉默一會兒,試探地問道:“鹽法涉及範圍頗廣,不知禹圭兄想從那一塊入手?”
第五琦笑了笑道:“既然我是度支員外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