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去拜訪他,而下午李林甫便送來了一份彈劾安祿山有謀反野心的奏摺,奏摺中對他自己從前地不察感到痛心疾首,但李隆基生氣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李林甫下野了,才將過去的失誤就這麼輕輕一推便了事,說安祿山有造反野心,卻又拿不出半點證據,他心中冷笑一聲對李清道:“你千萬莫告訴朕,安祿山想造反是聽某某人所說,這樣話,朕十幾年前便聽過。”
李清搖了搖頭道:“臣府上有一人,此人是范陽倉曹參軍事,他棄職回京,還帶走了不少記錄軍糧的帳本,帳本中記錄的糧食進出存與臣做戶部侍郎時所看到的報表完全不同,河北糧庫的存糧足以支撐三十萬軍隊三年地耗用,臣就是以此為證據,認為安祿山確有謀鼎之心。”
“什麼!三十萬軍隊三年的耗用。”李隆基呆住了,他足足楞了半天,才無力地坐下,聲音象一下子老了十歲,“李清,你去吧!再把那些帳本給朕送來,朕想看一看!”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宮裡的訊息
年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因為快樂所以短暫,或許正如言,回京述職時間甚少,須倍加珍惜,從宮裡出來,一連兩天李清都足不出戶,和妻女們在一起享盡天倫之樂和魚水之歡,他的親兵也都放了假,有的是長安人,可以回去和家人團聚,而不是長安人則更需要揣足銀子去飽覽天下第一都市的風情。
這一天是正月初四,天氣晴朗,蔚藍色的天空一碧如洗,連續晴日使氣溫回升,大寒之日竟出現了少有的小陽春,不少臘梅提前開放,不少長安市民都攜妻帶子到郊外去體會這明媚的陽光,李清家人也不例外,全府上下都在積極準備,因今天李清有事,所以出遊的日子定在了明日。
府外,一名中年男子正悠然走近李清的府第,只見他長得面色焦亮,一雙三角眼不時閃爍著精明的目光,臉上永遠掛著謙卑的笑容,乍一看,彷彿一個縣衙裡的捉刀老吏,此人姓邵,叫邵天行,事實上他的老本行就是義賓縣衙的老吏,隨著李清逐漸高升,他在商場上的涉足幾近退出,一幫老夥計大多回鄉做了富翁,而幾個骨幹也有了自己的事業,比如骷髏所開的南溪酒樓現在是長安西市最大的酒家,而原來綢緞店掌櫃張奕溟也成了真正的大東主,唯一還跟著李清的,就只剩這個邵天行,他原來是李府的總帳房,現在的身份是李清的外宅大總管,名義上管理李清的老宅,但事實上他是李清在長安情報機構的頭子,他取代原來武行素的位子。
和武行素四處收羅奇人異士恰恰相反,邵天行上任後便遣散了大部分所謂的武林奇士,在他看來,那些都是自命不凡的傢伙,只可用而不可養。而且一旦讓李清的政敵知道。後果將不堪設想,最後邵天行只留下十餘人,都是李清忠心耿耿地老部下,個個精明能幹,他們並不需要親自去做什麼事,接到任務,他們自會出錢請人去做,大唐尚武風盛,跑單幫地冷血殺手多的是。只要你出得起錢,就算要刺殺朝廷重臣也會有人毫不皺眉接下。
邵天行在昨日接到李清的一道指令,他急急安排妥當,今天一早來尋找李清,看門人都認識,邵天行一路走到內宅,按府中規矩他不能再進去。自有一個小丫鬟去替他稟報。
牆外幾株百年老梅開得正盛,芬芳嬌豔,散發出陣陣清香,邵天行正揹著手欣賞臘梅。忽然聽見院子裡李庭月在焦急的叫嚷,“爹爹!該我了,弟弟已經騎過兩次了。”
“好吧!你把弟弟抱下去。”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邵天行暗暗讚歎,不愧是一鎮諸侯,這麼小的年紀便開始學騎馬了,透過花牆的縫隙。他悄悄探頭向院裡望去,卻驚得兩顆眼珠子差點掉下地,哪裡是什麼馬,只見堂堂的尚書左僕射、安西大都護竟趴在地上,一個小女孩正吃力地往他背上爬,而旁邊小子正死死拉著她的衣襟不肯鬆手,嘴裡還哇哇亂叫。
邵天行的臉脹得通紅,心中一陣‘砰砰!’亂跳。象似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地東西,他急忙跑到門口必恭必敬地站直等待。過了一會兒,一名侍女忍住笑跑出對他道:“邵先生,老爺叫你進去。”
這時李清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衣服拉得整整齊齊,臉上帶著微笑,邵天行進來,立刻向他躬身行禮,“邵天行參見主公!”
“邵先生,咱們好幾年沒見了,你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邵天行臉上露出一絲慚愧,“這些年屬下日子過得清閒,自然不會有什麼變化,昨日主公吩咐之事,我已安排好。”
李清點了點頭,他今天沒有出遊,就是為了等他,他披了一件衣服,邊走邊笑道:“走吧!還有一件事,